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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司隸校尉之子

謝蘊把人請過去之前,沒忘與劉蟾對一下臺本。 得知自己從這一刻開始就是隊伍裡的‘頭頭’外加少年的‘姨丈’,劉蟾端著自己從路上拾來的小破碗,一時愣是沒明白過來。 怕把人嚇跑,謝蘊特意好聲好氣地解釋:“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若非我未及冠,也不會來這樣麻煩劉翁。” 劉蟾扯了扯嘴角:“恩公這話說得,好像你再大點就能做主似的。” 謝蘊:“???” “要某說,這事還是得請示夫人。” 招財貓變得以江主任馬首是瞻,是謝蘊沒想到的,一個隊伍裡有兩個聲音,也就意味著隊伍不好帶了,特別是在這種緊要時候。 謝蘊只好先給某招財貓做思想工作:“劉翁還是不瞭解我阿母,她醉心於治病救人,一向是不管這些俗事的。” “再說,我阿母是女眷,若與外男交往過甚,回頭傳出去,怕是要成為整個雒京城的談資。” 理,確實是這個理。 劉蟾身為岐川王氏的家生子,最是清楚不過那些規矩。 世家的夫人,甚少會與部曲產生交集。 更何況,還是別家的部曲。 越是高門第的家族,越是看重女眷的言行舉止。 但劉蟾也另有一番見解:“既然那陳留姜氏只是想與我等同行,恩公何不將自己出身珩陽謝氏的事告知他們以示親近?” 世家門閥之間,大多是守望相助的關係。 “若他們知曉了恩公與夫人的身份,待走出這片山林,恩公大可以請他們派遣人手護送著回京。” 謝蘊不說,自然是因為她和江主任就沒真打算回去雒京。 她不是原來的謝蘊,江主任也不是原來的江箬娘,她們回去謝家,除了失去自由再無任何的意義。 劉蟾又道:“據某所知,這陳留姜氏與謝氏並無舊怨,往上數兩代指不定還有親緣在,因此,恩公不必懼怕他們會生出謀害之心。” “劉翁以為,我懼怕的是他們嗎?” 劉蟾從中聽出了難言之隱,不由得望向少年郎:“恩公何意?” 謝蘊賣了個關子:“劉翁難道不奇怪嗎?謝氏那樣計程車族,不會缺伺候的僕人,為何我與家母身邊卻只有倆老僕?” 有些話劉蟾從未問出口,不代表他心中沒有疑慮。 只是連日來的辛苦趕路令他無暇再他顧。 如今少年主動提及,劉蟾也想起一件事來,少年曾說過,與族人約好在東林郡匯合,那日在東林郡城外,但凡少年膽子大一些,肯賭上一把,或許就能讓族人出城來接人。 結果少年卻選擇掉頭走人。 可這個都能剖人肚腹的少年,真的膽小嗎? 劉蟾才生出這樣的困惑,少年郎就給出了答案:“不瞞劉翁,我父,正是謝氏現任家主,司隸校尉——謝軫。” “哐當!”那隻小破碗掉在了地上。 劉蟾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想過少年是謝氏某房的庶子,或者其它旁系族人,唯獨沒往謝氏的嫡脈上猜。 作為王府的管事,他沒少與珩陽縣的世家打交道。 這些年,他從未聽說那位比兩千石的謝校尉還有個兒子。 少年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又開口:“因我出生在北方的幽州,自幼體弱,有云遊道人曾言我活不到十歲,家中為佑我平安,便按照道人留下的辦法,將我充作女郎來養。” 謝家嫡系有個女郎,劉蟾倒是知道的。 王琮才調來珩陽縣那會兒,王夫人弄了個賞花宴,邀請名單上就有那位謝校尉的妻女,只是對方以身體不適為由並未前來,王夫人因為此事頗為不悅。 劉蟾只隱約記得,當時王夫人說了句不怎麼中聽的話。 自那以後,但凡王夫人設宴,再沒邀請過那位謝校尉的妻女。 “想必劉翁也是知道司隸校尉謝軫被換妻之事。” 這話劉蟾有些不好接,只含糊其辭:“都是道聽途說,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如何當不得真。”少年勾唇,“當年謝氏從幽州歸來,我那位表姨母可是在謝家門口大鬧,直言我母親用棍子敲暈她、自己上了花轎,那時候,她是真想讓謝氏休了我母親、改迎她這個寡婦入門。” “一面之詞,怎可輕信。” 雖說點評他人家事實屬無禮,劉蟾還是忍不住為那位夫人正名:“某這幾日有幸與夫人同行,夫人品行高潔,又醫術卓越,已勝過無數世家宗婦,豈容那等蠻婦胡亂攀咬!” 謝蘊看他義憤填膺,也不去管他是做戲還是真心抱不平,只繼續道:“她說得倒不盡是假話,我母親確實是代她出嫁,卻是為江家人所迫,我母親嫁進謝家,未曾過上一天安生日子也是真。” 劉蟾自覺自己不該再聽下去。 然而他才張嘴,少年已扔出驚天大雷:“我母親一直不得祖母與父親的喜愛,就在離開珩陽縣前一晚,阿母意外得知祖母竟想讓我父停妻另娶世家貴女。” 所以,少年母子會與族人走散,也許本就是一場預謀。 劉蟾意識到這一點,忍不住抬手去擦額頭,少年平靜的聲音又響起:“都說世家是相互勾連的,若陳留姜氏知曉了我祖母與阿父的心思,劉翁你說,他們是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