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除了笑，似乎還帶了一絲期盼。

&esp;&esp;陸乘風伸出手將人往後推，讓他離自己遠些，說：“記得，謝岑。”

&esp;&esp;謝九霄笑意更深，說：“姐姐，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

&esp;&esp;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陸乘風恩了一聲，神情頗為冷淡：“若是可能，我倒寧願我們不再見面。”

&esp;&esp;謝九霄想起陸家的事，以及她曾說過的話，心下一滯，說：“比起重逢，我也寧願我們不見面。”

&esp;&esp;陸乘風勾了勾唇，卻是複雜神色居多。

&esp;&esp;謝九霄又粲然一笑，說：“不過既然重逢，那便是有緣，你說是不是？”

&esp;&esp;陸乘風定定看著人，沉默片刻，說：“倒也是，幾年未見，你長大了。”

&esp;&esp;謝九霄含笑說：“姐姐倒是沒什麼變化。”

&esp;&esp;陸乘風被他忽然如此熱攏又爛漫的語氣噎住，目光掙扎片刻，還是道：“物是人非，如今你是主子，我只是個下人，姐姐這個稱呼你還是收回去。”

&esp;&esp;而且謝九霄如今已不是當初的半大孩童，他頂著這麼一張臉，嘴裡一聲一聲喚著姐姐，總讓陸乘風想起她那個早已不在世的弟弟。

&esp;&esp;謝九霄卻道：“你不是下人！吏部的脫籍文書我已讓十三去取，等回府後便能交於你，還有你的契書也一併歸還，你幾次救過我的命，你在我眼裡不是下人丫環！”

&esp;&esp;陸乘風說：“你將我從樂坊司救了出來，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

&esp;&esp;謝九霄說：“怎麼不欠？七年前你救過我一次，七年後你又救了我第二次……真要算起來，城南大街若是沒有你，只怕我就會同韓文言一樣，你救我三次！”

&esp;&esp;陸乘風還是第一次見謝九霄這樣上趕著欠人情的，內心哭笑不得，她無慾同他做這些口舌之爭，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