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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晚霞落西山,天又要入夜了,我掌了燈,將四周點的都明晃晃亮堂堂的,我明知道尢涼是魔,即使一片漆黑,他也看得清,可我還是怕天暗,他看不清磕傷了碰傷了,弄得滿身傷痕。

他在竹林裡挖,我在竹林外陪著他,三五日也就罷了,我陪著他一起熬,若是三月半載他還沒清醒過來,那可如何是好。

尢涼不過才兩萬年的修為,玄光可是活了十幾萬年,三天前那場大戰,尢涼傷的很重,憑我後來給他輸了些真氣,他才堪堪緩過勁來,若是在這樣挖下去,只怕又要重傷被打回原形了。

我一臉悲寂的跑過去,抓住他那滿是泥濘與血跡的雙手,哽咽著道:“別挖了,尢涼,你別挖了行不行?”

一手的殷紅血水,十指皆傷。

那血水入土,化作點點滴滴斑駁的滄涼,都說十指連心,他此刻心中該是有多痛?

我頓時,淚如雨下。

尢涼訥訥的抬頭,雙眼空洞無光,“你怎麼還不回去?”

他如今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叫我如何狠得下心一走了之。

我抹了抹眼淚,柔聲道:“我在這裡陪你。”

尢涼一時抬眼,定定的瞅了我半響,猛然一把將我推開,眸中怒意四起,“你這是在可憐我嗎?我不需要人可憐!你滾,滾啊!”

我一時不注意,被他推倒在地,耳邊是他歇斯底里的怒吼,似狼嚎鬼哭。

他這人,總是口是心非,明明是心中在意的東西,卻偏總裝出一副厭惡的樣子,硬是往外推。

年幼的遭遇,讓他對周遭的人事都充滿了疏離感,他拒絕別人的好意,他不需要父親,不需要兄弟,更不需要人疼,他常年將自己包裹在一個帶刺的殼裡,淡漠清冷的看周圍那些人或事起起伏伏,偽裝成那是他的堅強。

只因,他怕那些東西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怕極了那種所有美好的東西,轉瞬即逝的感覺,就像他父帝的愛,就像他孃親跟妹妹。

我與尢涼同在一個院子相處千年,若是連這點都看不清,也枉活了這千把年光陰了。

若是註定要失去,那不若從未得到過,現在的我於他來說,便是如是。之、夢。圇*壇

尢涼腥紅著眼,怒瞪向我,夜風將他撕聲怒吼的聲音吹散開來,傳的滿山滿天都是,“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