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
燧發槍也開始射擊了,搶在最前面計程車兵,已經進入了燧發槍的射程。
燧發槍的聲音雖然不如火炮駭人,在阻擊騎兵時,它的威力卻更大,許多士兵只是被一發子彈打中,本來不一定墜馬,但架不住四面八方戰馬的碰撞,和被馬匹湧起了水流的衝擊,一不小心,就會摔落在河水中。
在河水中前進,女真騎兵的速度,還比不上陸地上的步兵,但他們人數眾多,在付出大量的傷亡後,漸漸逼近弓箭的射程。
“嗖,嗖,嗖……”
女真騎兵的弓箭,開始還擊了,箭矢迎著燧發槍的子彈,射向掩體處的明軍槍手們。
明軍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他們的開始躲避射向自己的弓箭,燧發槍開始亂了起來,剛才被壓制住的女真騎兵,頓時壓力大減,傷亡的速度也呈下降的趨勢。
女真騎兵一步步進逼,前部都快接近河堤了。
在女真騎兵突前的位置,有一名少年,騎著棗紅馬,他的箭矢射得特別遠,已經傷了好幾名槍手。
槍手們早就將他當做目標,但每一次瞄準的時候,都會有別計程車兵有意無意擋在他的前面,死在他身邊的女真士兵,已經不下三十人,但他卻是毫髮無傷。
曾經有兩次,開花彈就落在他的身邊,離他的距離,不過十步,只要再近那麼一,他可能就要墜馬落水了,但長生天兩次眷顧了他。
少年在前面射箭,跟在他身邊計程車兵,卻是用馬鞭幫他抽打戰馬,這一群人幾乎保持同樣的速度,眼看著就要攀上河堤了。
袁崇煥問身邊的親兵:“女真士兵都下水了嗎?”
“司令,差不多全都下水了,岸上只有少許幾個人影,估計是他們的軍官。”
“好,放焰火。”
“是,司令。”親兵小跑著離開了。
就在他們對話的時候,那騎著棗紅馬的女真少年,已經上岸了,他的身邊,還圍著數十名女真騎兵。
上岸的女真士兵在漸漸增多,少年抑制不住興奮,縱馬嚮明軍的陣地撲來。
“譁……啦……”
太子河的上游,傳出來一聲瀑布墜地的聲音,但戰場有火炮的轟鳴聲、戰馬的踏水聲、傷兵叫喚聲,這一嘩啦聲,毫不起眼,女真士兵基本上沒有發覺。
“咦?河水怎麼在上漲?”
“我的馬……”
“啊……?”
當河心的女真騎兵發現河水上漲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河水陡然增加了一尺多。
馬蹄已經夠不到河心的實地,全憑游泳的本領了。
僅有游泳的本領是不夠的,上游河水大量湧入,使水流的速度陡然加快,河中的馬匹紛紛被水沖走,連同馬背上計程車兵,也被捲入奔騰的河水中。
女真士兵大亂,河中到處是在撲騰的女真士兵,他們並沒有受傷,但被嗆了幾口水後,很快就沉入水底,一動不動了。
靠近南北河岸的女真士兵,有一些反應快的,還是攀上了河岸,從北岸連滾帶爬翻上來的,有十幾個牛錄,南岸附近,女真士兵較少,加上原本就上岸的,不過千餘人。
騎著棗紅馬的少年,已經接近了明軍的陣地,他一路張弓搭箭,已經射殺了好幾名明軍士兵,但身後發生的變故,他驚呆了,手中的弓箭,不由自主地落到地上。
他的雙目,緊緊盯著河面,不僅水面升高了,水流的速度,更是急劇加快,將河面上的女真騎兵衝得乾乾淨淨。
剛才還是千人萬人爭先,一轉眼的功夫,已經變幻成千人萬人爭渡,爭著被長生天超度。
戰壕裡的明軍,也是驚呆了,剛才河中大量的女真士兵,一轉眼已經魂飛魄散,他們都忘記了射擊。
戰場處於暫時性停火,連明軍的火炮,也是啞火了。
“混蛋,死的是女真士兵,我們的敵人,你們悲嘆什麼?”俞沖霄衝著士兵們大罵,“快射殺岸上的女真士兵,他們就要殺過來了。”
岸上的槍手們恍然如夢,但女真士兵就在他們的眼前,他們沒有理由束手,燧發槍又發出雜亂的“砰砰”聲。
“砰,砰,砰。”
三發子彈,幾乎同時打在毫無防備的女真少年後背,穿體而入,少年右手摸了把後背,他拼命扭過頭,想要看一看子彈的來源。
他的脖子只轉動了一半,人已經支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