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只要總督閣下依我三個條件,我們還是朋友。”鄭芝龍早就有了腹稿,他毫不猶豫。
“究竟是哪三個條件?”馬諾雖然十分不情願,但他還是仔細聆聽鄭芝龍所說的每一個字,這關係到他計程車兵的生命。
“第一,簽訂投降文書,將麻六甲城、麻六甲水道,已經兩岸的土地,立即、無償交給大明,承認大明對對這些土地和麻六甲水道的所有權。”
葡萄牙軍隊基本上集中在麻六甲城,除了戰死計程車兵,已經全部成了明軍的戰俘,雖然附近尚有少量計程車兵,零星分佈在各個城堡,但在南海艦隊面前,他們就是在替明軍守城而已。
馬諾締十分清楚目前的處境與局勢。
麻六甲水道是一條黃金水道,是扼守東西方貿易的唯一水道,唯強者居之,葡萄牙就是依靠軍事上的優勢,從滿刺加手中搶奪過來的,荷蘭崛起之後,早就眼紅了,兩次攻打麻六甲未果,如果不是大明,他們遲早還會再來。
大明依靠軍事上的優勢,想要控制麻六甲水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可以讓我計程車兵全部投降,也可以協助大明控制馬六甲水道,但我們需要通商權,希望大明允許我們的商船透過麻六甲水道。”
“我保證,葡萄牙商船可以透過麻六甲水道,只要他們遵守大明的律法。”鄭芝龍原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他都做好了材料上的準備,麻六甲城及其附近,有三保山、三保井、三保亭,就是大明先一步來到麻六甲城的依據,鄭三保,乃是鄭和當太監以前的名字。
馬諾締當然明白,遵守大明的律法,自然是要過往的船隻繳納買路錢,但總比貿易路線被完全掐斷要好得多,“鄭司令還有什麼條件?”
“第二個條件,就容易多了。”鄭芝龍回想自己當海盜時,常常被洗西夷的武裝船攆得到處躲藏,他的海盜心性被再次激起,“葡萄牙在此處的所有武器、艦船,必須全部交給大明,據中所有的財物、文書等,也一併交給大明,作為對戰爭的補償。”
“財物可以交給你們,但文書不屬於戰略物資,大明沒有必要據為己有吧?”馬諾締知道據的財物,早就是鄭芝龍的口邊的肥肉,不給恐怕不行,“至於艦船,這些主要是商船,如果交給你們,那我計程車兵商人,將來如何歸國?”
“總督閣下,文書也是我們的戰利品,如果我們和談不成功,所有的戰俘被我們殺了,不知道這些文書將來屬於誰?”鄭芝龍依然面帶微笑,似乎在說意見與自己、與馬諾締根本無關的事,“至於艦船,道理也是一樣,如果戰俘都沒有了,還要艦船幹什麼?”
“你……”馬諾締感受到鄭芝龍赤裸裸的威脅,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知道海盜出生的鄭芝龍,會不會真的殺了戰俘?“好吧,我同意這個條件。”
“這第三個條件,就更容易了,幾乎就是送給總督閣下的一份禮物。”鄭芝龍再次露出大白牙,自以為顯得很和氣,“勸說澳門的葡萄牙士兵撤離,有大明地方官府接管澳門——奧,這澳門,你們叫鏡澳吧?”
“鄭司令,據我所知,鏡澳原本是一塊荒地,是葡萄牙商人用五百兩銀子租來的,是他們付出辛勤的勞動,鏡澳才有了今天的繁榮。”
“總督先生,澳門原本是荒地不假,葡萄牙商人付出五百兩銀子的租金,也是事實,但這裡是大明的土地,這些年來,葡萄牙人也沒少賺銀子吧?他們每年的收入,何止萬兩?”
“他們賺了多少銀子,那是他們的事,這是雙方約定的事,難道大明眼紅了?”馬諾締拋給鄭芝龍一個挑釁的眼神,那意思,天朝大國難道沒有誠信?
鄭芝龍今天心情不錯,也有時間與馬諾締論道,“總督閣下可知,依照大明的律法,關於土地管理權的事,地方官無權處置,必須要經過大明朝廷同意,換句話說,以前的約定,根本不符合大明的律法,我們隨時可以收回。”
馬諾締還是不肯配合,“鄭司令,本人只是麻六甲總督,對於鏡澳的事,我也無能為力。”
“總督閣下,南海艦隊可以收復臺灣,收復呂宋,收復麻六甲,難道一個小小的澳門,還能阻擋南海艦隊?”鄭芝龍伸出一根手指,“最多一天,我就可以拿下澳門。”
“你……”在南海艦隊的實力面前,馬諾締的確沒什麼好辦法,“既然鄭司令能攻下鏡澳,為何讓我去勸說?”
鄭芝龍哈哈一笑,“總督閣下,所以我說,要送個閣下一份功績——閣下回國,對貴國政府也好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