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師的其他士兵,包括杜文煥,也是跟在火炮的後面。
“到了。”負責檢視地形計程車兵準確地找到記號。
馬車在地上的標識前停下來,士兵們解開繩索,先讓戰馬離開,二十名士兵從四面抬起火炮,從馬車上卸下來。
炮手們開始固定一門門火炮。
前面一片漆黑,建奴的大帳根本看不到,炮手們只能根據早就測量好的距離調整炮口。
“軍座,火炮調整完畢。”
“發訊號,讓附近計程車兵都走開,免得傷了自己人。”杜文煥站在夜色中,目視前方,但前方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聽到零星的槍聲。
“哧……”
一顆藍色的焰火,在遠離火炮的地方直上雲霄,焰火在天空炸開,將附近的天空照得綠油油的。
遠處燧發槍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馬蹄的“噠噠”聲逐漸遠去。
“步兵做好準備,炮聲一停,立即攻擊建奴的大帳,現在火炮開始射擊。”杜文煥說完,向後方退去,火炮發射時的聲音太大,站在火炮附近,說話根本聽不見,無法及時下達新的命令。
炮手們開始裝填炮彈,然後開始火。
現在才是午夜,炮手們無法校準火炮,第一枚開花彈,主要是試射,再根據開花彈的落調整火炮。
炮手們依次燃引線,一枚枚的開花彈也是依次升空,它們划著焰紅色的弧線,整齊地飛向莽古爾泰的大帳。
十枚開花彈,有四枚落在大帳的中心地帶,還有兩枚落在大帳的外援,其餘的四枚,離大帳較遠。
剛才開花彈是一次飛出去的,每名炮手都知道自己這枚開花彈的落,他們正在緊張地調整炮口,不需要調整炮口的炮手,已經開始裝填開花彈。
十枚開花彈落地,馬奶酒喝得再多的女真士兵,也會被驚醒,但他們這是第一次聽到開花彈的聲音,雖然感覺不對,卻是慌而不亂。
莽古爾泰也被開花彈驚醒了,他一骨碌從皮被中爬出來:“這是什麼聲音?怎麼離大帳這麼近?”
他的話還沒落音,第二波開花彈就開始爆炸了。
越來越多的大帳被開花彈燃,越來越多計程車兵被大火吞噬,越來越多計程車兵被開花彈炸傷。
女真士兵開始混亂,他們已經明白了:明軍來偷襲,而且還有令他們恐怖的火炮。
莽古爾泰從大帳中出來,外面到處都是大火,將大帳照得如同白晝。
火光為明軍的炮手指明瞭方向,更多的開花彈落在女真人的大帳,爆炸、燃燒、慘叫。
莽古爾泰懵了,明軍一直小打小鬧,怎麼突然發動大規模的偷襲?
剛才有一枚開花彈擊中馬棚,戰馬死亡的不多,但卻從馬棚逃出來,在大帳深處到處亂竄,有些士兵就是馬蹄踩死踩傷的。
明軍的十門火炮兵沒有齊射,而是輪流發射,在莽古爾泰的耳中,那就是不間斷髮射。
莽古爾泰的親兵們冒著被開花彈吞噬的危險,他們牽著戰馬,找到莽古爾泰的身邊:“貝勒爺,明軍大規模偷襲了,趕快上馬吧!”
莽古爾泰躍上戰馬,到了馬背上,他的心稍微定了些:“其他的兄弟們怎麼樣了?”
親兵們也是上馬:“貝勒爺,大帳中亂套了,士兵們根本找不到戰馬,也找不到兵器。”
“不要慌,明軍不過是小股偷襲。”莽古爾泰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明軍計程車兵。
“貝勒爺,炮聲太大,說話根本聽不見,而且,帳篷都著火了,士兵們無法安靜下來,貝勒爺,快走吧!”
“走?往哪走?這些士兵怎麼辦?”莽古爾泰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明軍的火炮一直在爆炸,他根本無法聚集士兵。
“轟……隆……”
一枚開花彈在距離莽古爾泰不到八步的地方爆炸了,剛在和他說話的那名親兵,頓時被炸得血肉橫飛,連腦袋都找不著了。
莽古爾泰大驚:“明軍什麼時候有這種火炮了?”
他呆呆地坐在馬上,看著親兵的戰馬在他眼前發出嘶鳴,然後緩緩倒下去,血紅色的馬腹著地,戰馬吃痛,兩條前腿不住蹲地,想要站起來,但它的後腿已經無力,徒勞地掙扎了一會,最終還是趴到地上,它的脖子前伸下墜,鼻孔湊到彎曲的前腿上。
“貝勒爺……”
莽古爾泰沒有答應,他扭頭看著身後,大帳幾乎全部著火,女真士兵徒然在大火中亂竄,被煙火一燻,他們逐漸喪失了意識,根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