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酒很輕又很重,葉青虹酒至微醺,嘴角含笑,一雙鳳目妖嬈閃亮,抬手將那杯酒一飲而盡,輕笑道:“葉家不做賠本生意,也不缺銀子,青虹倒想知道,梁掌櫃拿什麼來做交易?”梁非爭聽了這話面色一變,繼而卻大笑起來,半晌才目光炯炯地盯著葉青虹道:“少當家好眼力,梁某得遇高人……”葉青虹向她一擺手,笑道:“這種客套話就不必了,青虹聽的太多,倒是說說你想要多少……”番國貴族要鹽,自然不是私用,只怕是明路走不通,才走這暗路,所以葉青虹倒想知道她們想幹什麼。“五十萬斤!”梁非爭肅然道:“少當家不必著急,一年內辦妥便可。”五十萬?葉青虹雖料到數量不會小,卻不知是這麼多。一個番國一年內要五十萬斤鹽,這其中還包括從棲鳳國走正常渠道買來的,難道顯龍要謀反不成?!此時,鼓樂人聲早已經止了,空曠的大廳裡有些清冷,葉青虹撐著桌子,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似乎感覺聽到了最可笑的事,直笑得身子都軟軟地爬在了桌子上。梁非爭有些惱怒地看著她,看不懂她打的什麼算盤,自己好不容易透過別人結識了邵琳琅,又想辦法找到葉青虹,就是想要葉家能辦成這樁事,這關係到顯龍的千萬百姓,也關係著這次運釀了多年的兵變能否成功。可這位葉家的少當家,居然似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似的,毫無形象地大笑不止。梁非爭有些撐不住,於是低聲打斷葉青虹的笑聲道:“少當家的莫非以為在下開玩笑不成?事成之後,女帝自有獎賞,而且這一年中保證葉家不出半點兒差錯……”葉青虹慢慢從桌子上抬起頭,鳳目迷濛地笑道:“欽差大人真能說笑,‘不出半點兒差錯……’的話您只怕是……嗯,葉某今日喝醉了,但請大人來扶青虹一把可好?”梁非爭心中怒意漸盛,只覺得葉青虹不識好歹,居然得寸進尺耍弄自己,可繼而仔細一看,卻見她身子軟綿綿的,似是真的已經爬不起來了。於是便壓了壓怒氣,準備起身扶她。可哪料剛剛一站起,頓時只覺得天眩地轉,腿一軟,便又坐了下去。“哈哈哈哈……”葉青虹乾澀的笑聲又響起來,“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中了藥……原來梁大人也著了道……”梁非爭聽了這話大驚,不由暗中催動真氣,可只覺得渾身癱軟,半分也提不起來,心中忙暗叫不好,自己怎麼會一時大意,中了‘霧中花’這邪門的。可此時卻也只有心裡明白,身上卻動不了半分。當她再看向葉青虹時,只見她已經伏在桌上一動不動了,於是心中著急,便大聲道:“春雨!春雨……”可連喊數聲,卻仍不見人影,空曠的大廳上寂靜無聲。梁非爭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只覺得那藥已入肺腑,終於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葉青虹的身體彷彿變成了羽毛,包裹在一團濃重的白霧裡,好多人影在霧外晃來晃去,她卻看不清楚。淡淡的甜香隱隱傳來,一隻滑膩溫軟的小手拂著她的臉頰……“憐月……”葉青虹皺眉,努力想看清那人的模樣,捉住那抹甜香……可是轉瞬間一切又都消失了……再醒來時,卻是躺在一張雕花的紅木大床上,深桔色的帳幔半撩,帳內飄著濃郁媚人的香。葉青虹動了動身子,只覺得彷彿有千斤大石壓著自己,手臂痠軟的抬不起來。轉頭向窗戶望去,冬日的暖陽似乎要將最後一縷霞光也收起,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這是什麼地方?自己睡了多久?葉青虹完全沒有了意識,只記得喝了春雨斟了的那杯酒以後,便漸覺無力,倒下前,卻見那梁非爭的身體也搖晃起來。看來,她們中了同一個人的圈套……房間的門這個時候吱呀一聲被推開,只見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穿著高腰紗裙的男人扭身走了進來,小小的臉上濃妝豔抹,裙子的樣式也香豔的很,開著細長的領口,直將胸前白嫩嫩的面板都露了出來。只見他扭著身子來到葉青虹的床前,上下打量了她兩眼,撇了撇嘴道:“我還以為是個怎麼樣風流的女人,竟然讓他也動了心,原來不過是兩隻眼睛一個嘴,再平常不過。”葉青虹見男人看自己醒了也不怕,只打量著自己說這些話,心裡不禁好奇,想不出這男人小小年紀,居然這樣不怕羞,心裡這樣想著,可身體卻還是動不了,只能任由這小男人品評。見葉青虹不說話,只有亮閃閃的鳳目盯著自己,這小男人卻也不怕,又笑著一扭身坐到她身邊,伸出嫩嫩的小手撩開被子,露出了葉青虹只著一件單衣的上身,在她的肩膀、胸前、手臂處又捏又掐了半天,小嘴一撇道:“還以為是個多強壯的女人,不過也是個麵條身子。”說著,便動手要將葉青虹的衣服全部解開。“你就不怕我吃了你?!”葉青虹終於忍不住道。雖然她不介意被這小男人看光,可是卻不想繼續這樣被動地被他摸下去。聽見她開口說話,那小男人冷笑了一聲道:“吃了我?你也得有這個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