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粉藍的衫子脫了一半的時候,男人嫩藕一樣的左臂上包著的紗布引起了她的注意,一股淡淡的藥香傳來,分明是受了傷的樣子。見此情形,葉青虹眉頭不由一皺,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傷成了這樣?”憐月迷濛間發覺妻主手上的動作停了,睜開眼一看,卻見葉青虹盯著自己的傷處,心裡頓時一冷,忙拉住了衣裳蓋住道:“沒什麼,是我昨天不小心燙著了,沒事……”葉青虹見男人遮遮掩掩的,便知道這事兒不簡單,於是只管扳過男人的身子,將那紗布一圈圈的拆開來。只見憐月雪白粉嫩的面板上敷著厚厚的一層藥,露出來的部分已經是肉紅色,像破了皮似的,格外的觸目驚心。葉青虹見此情形,那一雙眉越皺越緊,一雙鳳目中射出冷冷的光,只管抓了憐月問道:“是誰幹的?老實告訴我!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憐月見妻主動了怒,忙輕聲道:“葉主兒,這不關別人的事,都是憐月自己不小心,現在已經好多了,您就別追究了……”可葉青虹此時哪裡聽得進去?她向來把憐月疼的什麼似的,就算拿出再多的銀子,欠了再多的人情,都要把這個男人娶回來,可不想剛剛成親第二天,便讓心愛的人傷成了這樣,哪能就此善罷甘休。見憐月不說原由,葉青虹便猜到了幾分,於是只管向外頭叫來了服侍憐月的小侍們。那蘭兒領著三個小侍正在外頭收拾花草呢,見葉青虹突然叫他們過去,便知是那事兒瞞不住了,只管帶著男人們進了屋。葉青虹站在地上,鳳目冷冷地掃了掃一眾男人,那目光中的陰沉讓幾個男人的身子不由都顫了顫,個個大氣兒也不敢出。“沒用的東西!一個個都是吃閒飯的?嗯!?”葉青虹冷冷地沉聲道:“主子傷成了這樣,都不告訴我!?當我是傻子嗎?!”聽了這話,幾個小侍早嚇得全身發抖,只管都撲通通地跪了下去,邊嗑頭邊喊冤枉。憐月見葉青虹真動了氣,忙掙扎著從塌上下來,一把拉住葉青虹道:“葉主兒,您就饒了他們吧,都是憐月自己不小心,與他們無關……”葉青虹看了看憐月,不由微皺雙眉道:“我今天饒了他們是小,明天他們膽大妄為,怠慢了主子才是大!”說著,又向那四個小侍道:“不說是不是?好!一會兒我就讓人把你們個個都拉出去賣進窯子!省得留著你們不知道自己是誰,連主子的事也不放在心上!”那幾個小侍一聽葉青虹這話,不由個個嚇得淚流滿面,只管哆嗦著身子伏在地上喊饒命,要知道這男人若是真被賣到窯子裡,這輩子就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