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這麼想著,於是便只道:“說這些做什麼,祈公子受苦了,快些去我房裡擦藥吧。”說著,便看也不看任傾情一眼,只管扶起憐月出去了。任傾情等兩個人走了半天,似乎才醒過了神兒來,見綠竹和牡丹都站在地上垂淚,男人心裡便有些慌慌的,不由地輕聲道:“原來就是他……”綠竹聽了這話不由擦了擦小臉上的淚水,撲通一聲跪下哽咽著道:“主子,綠竹跟了您這麼多年了,就算您今天打死我,這該說的還是要說。今天這事兒只怕是瞞不住了,雖然祈公子說要瞞著葉主兒,可天下卻沒有不透風的牆。聽外頭伺候的人說,這祈公子是大小姐最牽腸掛肚的人物,為了他不知花了多少銀子,這才娶回了家。過兩天,十七皇子還要嫁進門來,就他那份兒伶牙利爪,若是您還這個小性兒,只怕是吃了虧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到時候葉主兒再不幫您說話,主子又沒個孩子,我們在這葉家可怎麼過啊……嗚嗚嗚……”說到最後,綠竹已經是又怕又急,不禁想起了在任家時那些被折磨死的小侍們,便止不住又哭了起來。任傾情怔怔地聽了這話,心裡卻也害怕起來,別的不說,光是他不能生孩子這一點,就是他的死穴,現在聽綠竹將這裡的利害關係抽絲剝繭地說出來,男人只覺得心裡一陣陣地發涼。一邊站著的牡丹聽了綠竹這話,也難受得很,於是便擦了擦媚人的小臉兒,怯怯地道:“主子,現在可怎麼辦啊……”任傾情望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男人,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只得怔怔地道:“我哪裡知道會燙了他?現在……可怎麼辦呢?”綠竹見主子現在這副樣子,知道他也害怕了,可這會兒事情已經發生了,想補救卻也難,只得在心裡暗中祈禱葉青虹真不會發現就好了。這邊梅宛裡的男人正擔心著,那邊葉青虹也有些心神不定,雖然說去梅宛的小童回說流月找憐月有事,可她的心裡不知為什麼總有些不安,倒像有什麼事兒似的,於是便想去流月那裡將憐月接回來。可猶豫了半天,卻感覺自己這樣一個女人闖去父親的小侍房裡倒底不妥,於是只得做罷。可正在她心神不寧時,前頭卻有人來傳話,說是楚寒雨有事兒請自己去鋪子裡一趟。聽了這話,葉青虹便吩咐憐月的幾個小侍,讓他們準備好晚飯,告訴憐月等她回來。辦完了這些,才換了衣服往前邊來。來到鋪子裡,卻見楚寒雨已經等在那裡了,見了葉青虹仍是先嘲笑了一番,這才把拉她進屋裡談正事。原來自從上次聽說朝廷把私鹽轉到了京郊大營後,葉家的眼線現在又接到了一條訊息,聽說顯龍國已經在招兵買馬,年內大概就要準備開戰了。而這打起仗來,除了糧草,鹽運就是一件大事了。顯龍所處的地方並不產鹽,倒是棲鳳國臨海,所以往常都是從這裡買去。兩國因為這鹽運的事兒還爭奪了很久,這次顯龍舉兵,大半就是為了鹽。前些日子他們偷運私鹽沒成事,反而連累了棲鳳大部分的鹽商,這會兒要打仗了,鹽更是一件大事。京郊大營裡的那些鹽此時只怕已經是他們的目標了,雖說那裡有重兵把守,可這些年來,顯龍的滲透力量也不可小窺,若是他們用螞蟻搬家的手法慢慢將鹽庫掏空,那京郊的守軍只怕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而且最近,有一小夥專門販賣私鹽的在京城附近走動頻繁,楚寒雨費了好多勁兒,也沒拿到他們,看來這些人只怕是要動手了。葉青虹聽了這話,半晌沒言語,只管皺著眉頭思考。其實這些日子來,她早就想找個機會和童青談談這事兒。可想了很久卻想不出要怎麼說。如果自己一開口就說這事兒肯定是不妥,倒像是小看了京郊大營裡的人。可是如果不說,她倒真是擔心那批鹽。京郊大營是楚晴空的地盤,那個女人心計深沉,又善妒,上次在賞花宴上,她對童青的態度葉青虹也是看見了的,所以若是找她談想必更不會有結果。所以這些天來,這件事倒是讓她費盡了腦筋。楚寒雨見葉青虹皺眉不語,便知她在思對策,童青和葉青虹交情並不是很深,說起來,葉青虹現在這麼幫童青只怕還是看在自己面子上,想到這兒,楚寒雨倒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便笑道:“主子也不必太勞神了,以那群人活動的速度來看,一時半會兒還不至於下手。您這會兒正在新婚,倒是別冷落了新人才好。”聽了這話,葉青虹也笑了,不由瞪了楚寒雨道:“還有心情說我?上次也不知是誰在聽風樓惹的風流債,聽說那小碧還記掛著你呢,怎麼就狠心不去看人家?”楚寒雨被葉青虹這樣一打趣,不由訕訕地道:“提他做什麼?我家裡又不讓娶他,白耽誤了人家的青春。”說著,便不由向葉青虹半真半假地道:“倒是主子您,說來也有一個多月沒去看扶桑樓主了,你們兩個就這麼拖著算什麼?倒不如將他娶回來是正經。”被她這麼一說,葉青虹的面色倒嚴肅起來,仔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