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只見船舷另一邊跑來了一個小女孩,不過八九歲的樣子,梳著一條長長的辮子,見小公子躲在這裡繡東西,那小女孩鳳目一挑道:“無憂哥哥真是好脾氣,明霜要什麼您便給她繡什麼,趕明兒我也要您給繡一個荷包,天天戴著,氣死她。”無憂聽了這話,便抬起頭來,溫柔的大眼睛裡盛滿笑意道:“明月又不聽話了,明霜是你妹妹,自然是你要讓著她,若是你事事都和她爭,怎麼做姐姐呢?”明月聽了這話倒有些不以為然,只是跳上船舷晃著小腳道:“我是姐姐不假,可其它的東西都可以讓她,唯獨無憂哥哥不能讓給她。”說著,一隻小手輕輕伸出來抬起小公子的下巴,鳳目一眯,道:“說好了你要給做我的夫君,難道現在反悔了不成?”無憂被妹妹的鳳目一盯,白玉般的臉上頓時羞得通紅,忙轉過頭小聲道:“長這麼大了還沒個正經,那隻不過是小時候說著玩的,你就當真了……”明月聽了這話,小臉頓時便板了下來,一下子跳到地上道:“你說什麼?難道你……”她的話剛說了一半,突然只感覺腦後有風聲響動,彷彿有什麼東西飛來。明月來不及細想,一下子撲到無憂的身上,兩個人便滾倒在地上。只聽“叮”的一聲,一枚又細又小的圓形暗器擦著二人的頭頂,直嵌進了畫舫的柱子上。還未等二人起身,這時只聽離船不遠處一個年輕女人大笑道:“沒想到這碧水湖上還有這樣俊俏的小公子,我今天倒要開開眼。”明月和無憂循聲看去,只見對面一艘小船正向這邊駛來,船頭站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一身錦衣,可面色卻有些淫邪。見此情形,明月便知遇上了好色之徒,這圓形的暗器是專打人穴位的,並且身上不會留下疤痕,一些江湖上的女人便用它來將別人家的男孩打暈,然後再行非禮之事。想到這兒,明月心裡怒火漸盛,於是便站起身喝道:“哪裡來的狂徒,光天化日竟敢為非作歹!”那女人乍一聽明月的聲音,不由一怔,只覺得這小女孩雖然年紀不大,但說起話來倒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絕非尋常家的孩子。可當她的目光再轉向無憂時,一下子便被這位小公子的美貌吸引住,也顧不得許多了。於是只管一縱身跳上了畫舫,邊嚮明月和無憂走,邊笑道:“小孩子口氣倒不小,竟敢說我是狂徒,你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張玉姝的名字?哼哼,我看上你們家的男人,就是他的福氣,閃開!”說著,便要上前去抓無憂。葉明月聽了張玉姝這話,氣得直咬牙,此時見她要上前碰無憂,便一探手,一招擒拿,便要格那女人的手腕。葉家的女孩子都是從四五歲起便跟著楚寒雨學武功,所以雖然年紀小,可身手卻是了得。那張玉姝沒想到明月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的武功,差點被她抓個正著,不由十分懊惱,只見她伸手便拔出了腰間的配劍,向著明月便刺過來。葉明月萬萬沒想到她會痛下殺手,情急間一個轉身便躲了過去,口中忙喊道:“明霜!有人欺負無憂哥哥,你還不快起來?!”葉明霜是葉青虹的第三個女兒,扶桑所生,雖然年紀比明月小兩歲,可卻是有名的淘氣。但因她天資聰穎,所以武功倒比兩個姐姐高些。此時這位三小姐正在船尾小睡呢,模糊聽到船上有響動,還沒等她起身,便聽到明月大聲喊她過去。匆忙間,明霜也來不及細想,小手一撐船舷,便輕盈地落到了船中間。那張玉姝只覺得眼前一花,只見一個紫衣小女孩便到了眼前,身法之快竟連大人都難與之相比。可等她站穩了仔細一看,原來卻也是個孩子,於是不由大笑起來道:“兩個毛丫頭,居然改擋著本大姐小快活,真是不要命了。”說著,手上的長劍便刺向二人。明月和明霜身上原本沒帶武器,只得閃身躲開,張玉姝趁二人躲閃之機,便伸手去抓無憂,想將他擄走。無憂雖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子,可心裡卻十分厭惡這個調戲自己的女人,見她的手向自己伸來,無憂便將那繡花針暗藏在手中,一等她靠近,便全數都向那惡女人的手腕扎去。張玉姝萬萬想不到這位柔弱的小公子如此膽大,只覺得手腕一陣尖銳的疼痛,不由大叫一聲,閃身跳開。明月和明霜見此情形忙來到無憂身前,將他護在身後。張玉姝吃了這樣的大虧,不由大怒,原本她只想打跑明月、明霜,搶走無憂,可現在卻恨不得將三個小孩子全都殺了。只見她揮舞著長劍,一個箭步跳過來,劈頭便亂砍一通。明月和明霜雖然得到了楚寒雨的真傳,可畢竟年紀還小,實戰經驗不足,沒幾下,明月的衣襟便被挑開了個大口子,明霜也勉強才躲過張玉姝的劍鋒。兩姐妹見此情形,心中不由暗急,只恨沒有多帶幾個懂武功的下人出來。張玉姝眼見就要得手了,不由得意起來,一邊大笑,一邊又伸手去抓無憂。正在這時,突然只聽湖面上一陣疾響,彷彿有什麼東西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