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談得上委屈?若不是您,我和無憂現在只怕……只怕已經餓死街頭了……”說到這兒,男人溫柔的大眼睛裡不由浮上了淡淡的水霧,輕輕低下了頭。葉青虹聽了這話,只覺得心裡有說不出的酸楚,見男人這樣傷心動情,她的心裡突然有一種衝動,恨不得將他抱在自己的懷裡,輕撫上那一頭烏黑柔軟的秀髮,讓他再也不受任何委屈。想到這兒,葉青虹嘴角不由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原來自己還是貪戀美色,初雪早就說過要讓無憂認自己為義母,想來是不想委身的,如此說來倒是自己自做多情了。心裡這麼想著,葉青虹便道:“我說的委屈不是這個,這些天聽說你身子不舒服,我就一直在想,這樣把你們父子留在葉家也不是長久之計,扶桑已經和我說過無憂戶籍的事,我查過了,韓家並沒有可落戶的人家,算來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無憂落戶……”說到這兒,葉青虹不由停住了,“改嫁”一詞雖然從她口裡說出來簡單,可像初雪這樣賢淑的大家男兒聽了,只怕是接受不了的。果然,初雪一聽葉青虹這話身子便晃了晃,直扶住了那欄杆才站住了,大而溫柔的眼睛裡再也掩不住心痛和酸楚,直含著淚看向葉青虹顫聲道:“大小姐……初雪前世不知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受此劫難,好在老天給了我無憂,也算是一個安慰,可不想現在……居然連無憂也要遭劫……初雪如果哪一天能一死了之,將無憂託付給您,這輩子也算是能心安了……”說著,眼淚便撲簌簌地落了下來,無聲地哭泣著。葉青虹想不到初雪為了無憂的事已經難過至此,見男人無聲地哭著,她只覺得後悔無比,不由柔聲道:“初雪……初雪……別哭了,求你……”說著,纖長的手指便不由撫上了男人的手,輕輕一帶便將那個豐潤溫軟的身子摟進了懷裡,淡淡的玫瑰清香飄在鼻端,讓葉青虹感覺心都要熔化了,只管撫著男人的身子輕聲安慰。韓初雪此時正在傷心時,被葉青虹這樣柔聲安慰著,男人只覺得以前受過的百般委屈都湧了上來,凝脂般臉兒便靠在了葉青虹的肩上,任淚水肆虐。這些年來,他一個人受了那些屈辱,失去了親人,未婚生子,帶著孩子流離失所任人欺零,可再難再苦,男人也沒在任何人眼前傷心成這樣。可不知為什麼,一見到葉青虹那雙迷人的鳳目看著自己,韓初雪只覺得那些心酸彷彿都化成了眼淚,只想伏在這個女人的懷裡哭個夠。葉青虹看著男人無聲哭泣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憐惜心痛,這個男人從來都是不聲不響,可是這些年卻不知承受著多大的痛苦,為了孩子寄人籬下,現在為了孩子又想一死了之,這還是第一次,這個柔弱的男人肯向命運妥協,他現在只怕是真的絕望了。想到這兒,葉青虹的心便絞成了一團,纖長的手指輕托起男人凝脂般的臉兒,那淚痕交錯的玉容說不出的美麗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