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虹知道了父親這個決定,不由拍手叫好,她原本就是兒子女兒都喜歡的,何況一想到自己居然要做母親了,她的心裡就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又怕又盼望似的,撓心撓肝的難受。柳氏見女兒這副樣子,心裡不覺好笑,可過後仔細想想,卻不免感慨起來,當初自己嫁到葉家來吃了多少的苦,主夫公公不待見不說,第一胎還生了男孩兒,當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便下了決心,自己將來一定要善待女兒的夫侍們,不能再讓男人吃和自己一樣的苦。等到十月份的時候,葉家便真的忙碌起來了,眼看皇子進門的日子就要到了,各項各宜都到了最後的期限。宮裡天天來人,女官們各司其職,將聖上賜的東西,以及皇子出嫁必備的嫁妝都送了進來。葉子敏也終於從外地趕了回來,採辦的東西滿滿裝了幾大車,看得葉青虹眼都花了。那些珠寶古玩,好多是她想也不敢想的,雖然她知道葉家有錢,可真正這些東西擺到了眼前,倒是真讓人有種為物所累的感覺了。葉府的後府裡原先葉青虹的奶奶爺爺在的時候,建了一個很大的花園,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都是全的,為的是老的時候過去休養,可惜二老命薄,沒等住進去就歸了西。這會兒聽說皇子要嫁進來,柳氏命人將那園子重整起來,幔帳擺設全換了新的,又早就選了二十幾個聽話懂事的小侍,讓宮裡的內侍調教了幾個月,這才送進了園子裡。宮裡頭又傳了話,說是皇子要帶二十個宮侍和四個乳公進來,還有一些粗使的下人,共有百八十人。柳氏聽了這些不由得嘆氣道:“葉家這是娶男人嗎?我看倒像是迎進來個祖宗……”可說話歸說話,這該項辦的事兒還是一樣也不能少,連帶著葉青虹也被拉去當成木偶一樣學規矩裁衣裳,再加上生意上的事兒,直鬧到晚上才能得空兒。憐月自從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便又怕又羞地不敢出門,最多在自己住的沁香閣院子裡散散步。葉青虹最近才知道棲鳳國的男人有身子是不準見生人的,見憐月不出門,只管自己窩在家裡做針線,便怕他累壞了眼睛,只告訴蘭兒將那些東西統統拿走,不許憐月再做了。好在任傾情和牡丹這些日子常來沁香閣說話,倒也不至於太悶得慌。任大公子剛一知道憐月有身子那會兒,也是又驚又痛地哭了好幾天,弄得牡丹也眼淚汪汪的陪著他。可過了些日子,男人不知怎麼的倒想通了,一想起張氏說的自己只有吃了胎盤才能生孩子的話,心裡便寬慰了些,便命綠竹做幾樣精緻的小點心,帶著牡丹送到沁香閣去了。憐月一聽說任傾情來了,便知這位大公子的心結是解了,於是便拖著酸乏的身子親自迎了出去,心裡真是又高興又感動。任傾情老遠看見憐月小小的身子被蘭兒扶著,站在那門口等自己,心裡也不由得一熱,忙上前去扶住了,雖然沒說什麼,可心裡卻百感交集,眼淚便撲簌簌流了下來,也不知是為別人還是為自己。葉青虹晚上回來後聽說了任傾情來探望的事兒,心裡也舒服不少,本來她還怕這任大公子仍是想不開,現在看來他也長大些了。這兩天她一邊掛著憐月,一邊就怕家裡任傾情有事,現在倒算是放心了。在白天的時候她又抽空去看了扶桑,男人倒像是憔悴了些,只是卻仍嘴硬的不肯承認自己心情不好。葉青虹沒辦法,只得帶了他去鋪子裡和自己一起照看生意,又聽那些掌櫃的回事。因為怕男人心裡又想起孩子的事,便只管拉著他替自己處理事情。這扶桑原本就是個做過生意的,現在看了這樣樣和生意有關的事兒,不知不覺便認真起來。幾件事情處理下來,倒是扶桑在小事上比葉青虹更有法子,處理起來也比較有效果。見了這情形葉青虹索性將手裡雜七雜八讓她頭疼的小事全交給了男人,反正扶桑比她更瞭解棲鳳國的風土人情,而且心細膽大,又比旁人可靠些。那些掌櫃管事的女人們,見大小姐將權力交給了一個男人,一個個便有些不服。可是幾件事情辦下來,卻個個都不得不領教這個勾欄院出身的男人的厲害,雖然扶桑不會當面給你難堪,可精細的地方卻是滴水不露,而且性子潑辣,除了葉青虹,他對女人都沒什麼好臉孔,雖然風騷嫵媚,可被那雙大眼睛凌厲的一瞪,那些做慣了的老管事們也不敢怎麼樣。葉青虹早將這些看在眼裡,見人都走了,便賴在男人身上笑個不停,直說自己找到了當家的好人才。扶桑見妻主又拿出那撒嬌的本事來,心裡真是愛都愛不過來,便扔了那副冷臉瞅著她笑道:“我只不過臨時替你管,將來你娶了皇子做正夫,自然有人替你當家,到時候我也不管這些了……”葉青虹聽了這話,便將男人手裡的筆奪下來扔到一邊道:“那可不行,他不過是幫我看著內府裡的事,這外頭生意上還是你來幫我的好,他哪裡有你那些歷練,不過是小孩子一個……”扶桑見妻主這樣說,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