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束著,僅插了一支圓潤的帝王綠玉簪,舉著刀擋在胸前隨時準備反擊,站在那裡如竹之謙謙君子,可全身殺氣大開,竟震得黑衣人一時不敢進攻。
顧鄴心裡吃驚不已,他怎麼在這裡?
徐離延轉過頭來,面帶慍色,“你怎敢私自離開我順親王府?”
顧鄴一時語塞,竟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好低了頭。
黑衣人在此間隙突襲而來,目標是徐離延的脖頸,招招致命,徐離延抬劍擋住,短兵相接,擦出零星火花,眉頭一皺,眸光轉冷,“找死!”
一股威壓衝向黑衣人,黑衣人被震懾住釘在原地,不禁冷汗連連,片刻失神後再想退已是不能,一看,手臂被傷,已不能拿刀,大腿被刺穿,不由得心裡訝異,這須臾片刻之間傷他分毫不得,反倒自己深受重傷。
徐離延揪住黑衣人的衣領,除去他的面罩,怒喝,“你是什麼人?刺殺顧鄴目的何在?”
黑衣人冷冷一笑,咬碎了藏在牙槽裡的毒藥,一陣抽搐,嘴唇驟然變紫,眼球突出,目眥盡裂,黑血從他的嘴角流下,死狀猙獰。
徐離延冷哼,隨手一放,抽出寒劍來,冷心冷面,彷彿只是捻死了一隻螻蟻一般。
顧鄴不動聲色卻心驚膽戰,儘管徐離延平日一副胡鬧任性的模樣,但他畢竟生在帝王家,骨子裡早就滲入了陰冷,人命如草芥,保不準自己有一天也是這刀下之魂。看見徐離延收劍入鞘,款步而來,不禁連退了好幾步。
徐離延按著劍站定,蹙眉,嘴角卻勾著,“你怕本王?”
顧鄴眼裡亦是寒冰重重,伸手作揖,“多謝王爺相救,說到底,草民與王爺不是一類人,不應相遇,還望王爺高抬貴手,放過草民。”沒有求人高抬貴手應有的低姿態。
徐離延強壓下心中怒氣,怒極反笑,“哦?這些日子來是本王虧待你了?還是說你被本王壓在身下而心有不甘?”
顧鄴瞳孔緊縮,抬眸望向徐離延,閃著仇恨,收緊袖中的短劍,自己這武功底子差,在顧家學的三腳貓功夫根本就派不上用場,此時若和徐離延硬拼,死的只會是自己。
前幾日與他徐離延爭吵了一架,因為石坤松的一封信和幾本書。石坤松在心中講述了自己設私塾的過程,末了他說:小鄴,我開著私塾等你。等你什麼時候自由了,想要成為人師,我可以幫你的。
徐離延喝了酒來的,看到信氣壞了,他撕了信,燒了書,也砸了僅剩下的一壺青梅濁酒。指尖對著顧鄴直抖,壓著聲,就像是壓著怒氣一般,“你這一輩都別想離開王府,也別想成為平凡人!”他恨,顧鄴為什麼不理解他的苦心?難道他還看不出來嗎?
顧鄴冷冷地看著他,嘴角譏諷,心裡面卻疼得緊。那信件,那書籍,那青梅酒,全是他對於過去的懷念。他的夢想已經似蟬,轉瞬而逝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他?
是了,他忘了,徐離延是個任性的王爺!
顧鄴咬著牙,一片一片撿起破碎。
徐離延藉著酒意,心裡像是著了火,理智被灼燒殆盡,強行上了顧鄴。
現在顧鄴仍能記得後面小 穴被撐開的感覺,那種難受的異物感,似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兩股顫顫站不穩以及接下來幾天的不能下床。
他的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咚咚”緊鑼密鼓地敲著,似恨似怒卻又似不安的感覺,逼得他只想逃離。
冷笑,“王爺一向大方,況且府中金銀諸多,想要找一個替代品如何不易?何必盯著小人不放?看來王爺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
心中不知哪裡來的自信,篤定徐離延不會拿他怎麼樣。
徐離延面色驟冷,掐住顧鄴的脖子,“你存心想惹怒本王,就這麼急著求死?”
——終於還是把事情弄糟了,無可挽回,顧鄴還是感覺受到了侮辱,更加反感他。私自逃離王府,這在律法上是要入獄的,他就這麼的排斥他嗎?還是自己當初的做法錯了?
他想道個歉。可要說什麼呢?告訴他是因為自己的妄想才將他養在府邸,圈在身邊?
顧鄴面色緋紅,呼吸不暢,仍是死死地剋制著想要掙扎的衝動,可下一刻他就被甩開了,堪堪躲過一刀,倒是徐離延手臂上被劃了一道,鮮血染紅了冰藍絲綢袍子,露出冰肌玉骨來,越發地觸目驚心。
顧鄴面色一白,不由暗笑,是誰派來的?這個人真是下了血本,想要置他於死地,竟然派了這麼多殺手來。
“還愣著做什麼?趕快逃!”徐離延硬扛住幾個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