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你們的指揮官!”下了馬的丁振鐸,腰板挺得筆直。伯丁。斯坦福當下對法軍士兵做了翻譯。
“你們是要來做什麼?”一名法軍少尉走過來問道。
“我們是來和你們交涉東關的傷員的。我軍南下疾速,沒有攜帶太多的藥品,這些傷員如果一直在我軍手中。他們的生命很難保障。我家軍門希望你們能夠派出人手將那些傷員抬回城中。”
“你們可以放心,在此期間。我軍以大清國的榮譽來保證,絕不會擅開一槍。更不會扣留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丁振鐸的話讓法軍少尉感到非常意外。這跟他印象中的東方軍隊完全迥異。如果是越南人抓到了自己一方的傷員。他相信越南人會很高興的砍掉法軍傷員的頭。
少尉沉默了片刻,這才問道:“還有別的事情麼?”
“當然!”丁振鐸臉上閃出燦爛的笑,“我,作為中越軍隊統帥的使者,現在正式向你們提出要求,要求邊和城內的所有軍事力量,在明天凌晨兩點前向我軍投降。在明天凌晨兩點之前,我方暫時不發動進攻。如果貴方兩點鐘後還沒有聯絡,我軍會認為你們拒絕投降。戰鬥就必然會開始。請少尉先生向貴方指揮官轉達我軍的意思。”
法國人本來就難看的臉色在聽了這話後。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丁振鐸的要求並不稀奇,甚至可以說還挺有戰場風度的。但這卻是在明確的表達了一個讓法國人無法接受的事實——中國強,法國弱。
十多年前被自己輕易攻破國度的一個落後野蠻的國家,現在它的軍隊竟然以強者的身份對自己要求‘投降’。雖然戰局上法軍現在明顯處於弱勢的一方,可法國人,無論正規軍人還是徵召的平民、海員,都感到了深深的羞恥。
但是中國人既然派遣了正式代表,少尉也不敢把這個責任都給攬下來,陰沉個臉道:“請稍等一下。”說完就跑進了城門裡頭去了。約莫二十分鐘之後。少尉有點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先給負責把守城門的中尉軍官看了一份手令,之後才到了丁振鐸面前,說道:“請跟我進來吧。”
有法**官做引導。丁振鐸和伯丁。斯坦福很快就見到了神色嚴峻的波滑上校。
丁振鐸見過被秦軍俘虜的那些法軍軍官,一看波滑的肩章,就知道這位是一名地位不低的上校。“上校先生你好。我是中越部隊總指揮官的秘書。”與時俱進的丁振鐸,不要為他口中突然冒出的西式名詞感覺怪異。
面對波滑。丁振鐸很嚴肅的說道:“現在貴軍兵力損失嚴重,我家軍門認為。貴軍已經沒有了防守邊和城的實力。為了不多造傷亡,我軍希望貴軍能夠在明天凌晨兩點前正式投降。我軍將會給予貴軍將士絕對的生命保障,對於軍官給予相應級別的待遇。”這一點丁振鐸也不陌生,對於先前俘虜的那些法軍來說,劉暹就是這麼做的。雖然這種做法跟東方傳統式做法很有迥異。
波滑臉上陰沉的幾乎能擰出水來。法國人的尊嚴讓他不能容忍自己對東方人低頭服輸。雖然他知道,在派出去東關的那支部隊飛灰湮滅之後,整個邊和城剩餘的兵力確實遠不夠防禦。但他不願低頭!這不僅有軍人、國家的尊嚴,更有種族的高傲和低蔑。
“你們到底有多少人,來攻打邊和?”波滑強忍著怒氣問道。
“在我們進攻發起的時候,你就可以看到了。”對手的氣悶就是自己的快樂,丁振鐸微笑著答道。
這樣有風度的態度讓波滑卻更加的感到了屈辱,他有點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能擊敗現在的我們,但絕對頂不住我們法蘭西再次派出的遠征軍。你們國度的紫禁城裡,會再次升起法蘭西三色的旗幟!”就像是一頭落入陷阱的野獸,現在的波滑毫無一點高盧公雞的風範,有的只是歇斯底里的威脅和恐嚇。
聽了這話,丁振鐸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的乾乾淨淨,波滑還覺得是自己的威似乎起到了效果。中國人現在確實有力量拿下邊和,就城內士氣低落的守軍,擋不住中國人的進攻!但是面對法蘭西的憤怒,甚至是面對整個西方世界的敵視,中國人未必有這個膽量來應對。
就在波滑認為自己在氣勢上壓倒了丁振鐸的時候,丁振鐸開口了,這次他用自己平生最鄭重的語氣,一字一句的說:“或許你們法蘭西的確很強大,你們的遠征軍能夠踏平北京。但是,在此之前,你們必須先從我秦軍的屍體上跨過去。要是跨不過去,死的就只會是你們——”
波滑不懂漢語,伯丁。斯坦福被丁振鐸話語裡的堅定震撼。直到波滑都瞪視著他了,他才從震動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