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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禮和洋行從秦軍手裡接到的第二筆生意。休看只是一群留學生運作,期間的利益和感情投資,都不是現在還沒完全發展起來的禮和洋行能夠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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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轉回東方的國內。
鴻基港,一袋袋大米從十多艘舊式廣船上卸下,遠處還有二十多艘小大不同的運糧船在停泊,或是揚帆遠航。而碼頭的另一邊,又有無數的勞力將一袋袋大米扛上一旁停靠的六艘南洋船運公司的火輪船上。
六艘火輪船的煙筒全都冒著黑煙,它們已經生起了火。只待最後的一些大米裝上,它們就會趁著落日的餘暉,踏上萬裡的長途。
上等的精米,兩塊鷹洋三石。中南半島實在是不可思議的福地。越南國勢明明已經爛成現在這個樣兒了,中圻、北圻產的大米不僅足夠人吃,還他孃的能大批的向外貿易,米價低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當然,這個原因不僅是因為越南,更因為暹羅【泰國】今年的稻米大豐收,國內米價驟降,給越南帶來了不小的壓力,隨之也讓越南對外貿易的米價不得不低下來。
每年對外交易的大米,可是越南、暹羅創收的一大主力。兩國的米價高低,影響深重。而大米交易如此豐厚的利潤,也讓劉暹都忍不住上來分了一杯羹。鴻基煤等等,就再讓瓊州鎮的水兵們加把勁。雖說現在的瓊州鎮水兵真的已經要轉職為轉運的船運水手了。不過士兵有銀子拿,無有不樂意的。
齊大林的瓊州營也在海南本地招募了上千人,編練成兩個整編大隊,盯著瓊州鎮勇營的名頭掛在了營部下面。
整整一個半月,六艘火輪船往來越南和廣州、上海之間,運送上等精米不下三十萬石,扣除掉成本和運輸費用,為公司賺取了小三十萬塊鷹洋。年節時候劉暹已經向太古洋行再下了十艘火輪船的訂單了。從正式投入執行只三個月,劉暹二十萬兩銀子的本錢赫然都已經收回。
如今的兩廣一帶,有幾個商人還不知道南洋船運公司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雖然有一些財大氣粗者,準備自己搭班唱戲。但一些有錢無權,或是不方便親自拋頭露面的人,則紛紛入股南洋船運公司。
這一家三個月前只有二十萬兩銀子股本的公司,現在已經擴充套件到五十餘萬兩。在鴻基港和欽州港都有屬於自己的碼頭、倉庫。只不過因為劉暹的‘強勢’,南洋船運公司至少同治十年內的利潤,還歸劉暹自己所有。
且趁著擴股,劉暹又把賺到的錢投進去了十幾萬兩銀子。不提船運公司無形的資產,只是真金實銀,就把自己的份額維繫在了全資本的50%以上。這會他從太古洋行訂購的十艘火輪船,可就不再是先前那些小火輪了,比之要大的多。總資本七八十萬兩銀子,也讓南洋船運公司一躍成為兩廣一帶實力一流的船運公司之一。因為這邊除了傳統的中國船幫外,還有不少的外國船運公司。就比如劉暹訂購火輪船的太古洋行,就是主營航運業,四年前組織中國航業公司,額定總資本高達一百餘萬英鎊。此外還有怡和輪船公司和旗昌輪船公司,這都不是現在的南洋船運公司可媲美的。
並且劉暹還聽到李鴻章也準備籌建船運公司,也就是歷史上的輪船招商總局。這比歷史提早了將近一年。應該也是被南洋船運公司給刺激到了。
當然,這個訊息是上海的王慶彙報給軍情處,然後軍情處再轉報劉暹的。
從當初被派去上海到今日,王慶已經很多年不跟劉暹相見了。甚至的,他的相貌都在劉暹的腦海裡變得模糊。不過今日的王慶在秦軍系統中的地位卻愈發重要,上海站在軍情處的地位也是首屈一指。
上海的形勢是複雜的。王慶能站穩跟腳可以說是他自己的本事,雖說現在身份依舊是黑的發亮,上不得檯面。但那只是因為滿清還有幾分實力在,不跟民國時候一班,混黑的都能變成所謂‘大亨’。
但是王慶的根基扎的很深,各行各業接觸的很多。上海站每日轉報的訊息量,比之軍情處其餘各地分站的轉報加在一塊都要多一倍。
比如這一次李鴻章的事。朝堂上多有耳目的張家都沒聽到什麼訊息,反而是王慶從李鴻章幕僚盛宣懷來滬會見上海船運大佬朱其昂,得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再從朱其昂身邊小心查探,確定了李鴻章創辦船運公司之心意。
幹情報這一行,或許真的需要天分。但王慶他有這方面的天分嗎?他為什麼來上海?他之前是幹什麼的?
對於近日王慶的成就,劉暹看,只有兩點。一是逼,二是激。
當初王家是個什麼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