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自己,硬生生害得一向對自己極其信任的高迎祥對自己產生了疑心——當然了,除了咒罵張大少爺之外,李自成少不得又要腹誹幾句高迎祥,張大少爺這麼粗淺幼稚的離間計,那怕是三歲的小孩子都看不出來,高迎祥竟然還把自己侄子的城門官給革了,這擺明了是不放心自己嘛。
李自成的故作坦誠無私顯然效果不大,片刻之後,高迎祥領著一幫大小賊頭匆匆上到城牆,先看了張大少爺的書信後,又向在場的賊兵士卒仔細打聽了一通詳細經過後,本來就不算好看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沉著臉向李自成問道:“闖將,這封信射上來以後,誰叫你先開啟看的?”
“回闖王,這封信沒封口,你又沒有命令過,不許末將們拆看狗官的書信,末將就先看了。”李自成如實答道。雖說這只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本就對李自成產生了疑心的高迎祥卻十分不是滋味,忍不住冷哼道:“那好吧,現在本王新加一條軍規,從今以後,小狗官但凡再有書信射上城牆來,不管是誰。一律不準先行觀看,必須先交給本王!聽清楚沒有?”李自成心中一凜,只好老老實實的答應。
“闖王,這還是張小瘋狗的三人成虎之計,一而再再而三的製造謠言,目的是離間你們的將帥關係,動搖我軍人心,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啊。”范文程好心提醒道:“從現在開始,城牆上應該多備弓箭手,再有蠻子斥候靠近,立即射殺,不給張小瘋狗半點可乘之機,這才是上策。”
“十八孩兒擒闖賊!”沒等高迎祥同意范文程的建議,城牆下忽然口號四起,好幾個明軍騎兵衝到近處大聲叫嚷,“十八孩兒擒闖賊!十八孩兒擒闖賊!十八孩兒擒闖賊——!”等暴跳如雷的高迎祥下令弓箭手射殺時,那些明軍騎兵早已經跑得遠了,只剩下“十八孩兒擒闖賊”的口號和笑聲遠遠傳來,在黑夜之中格外分明。識字不多的高迎祥不由疑惑問道:“十八孩兒擒闖賊?這話什麼意思?”
“這是……”范文程剛想解釋,卻猛然醒悟過來——這又是張大少爺的離間計。那邊高迎祥則大怒喝道:“說,到底什麼意思?!”
“十八孩兒。是十八子的意思,十八子合在一起,是個‘李’字。”范文程無可奈何的答道。話音未落,李自成的臉已經嚇成了灰白色,高迎祥則先是臉色一沉,又大笑道:“小狗官,真是蠢到家了,想離間本王和闖將的關係,竟然派人公開喊出來,本王有那麼傻嗎?”說罷,高迎祥又拍著李自成的肩膀笑道:“闖將,你放心,咱們親如兄弟,我是不會上小狗官的惡當的,你只管安心帶兵殺狗官,其他的不條多想,明白不?”
“末將明白,多謝闖王聖明。”李自成感激的答道。不曾想高迎祥又說道:“好了,闖將你陪我喝酒去,以後小狗官沒來攻城時,你也用不著一天到晚在城上巡城了,巡城的差事,交給改世王和馬光玉他們就行了。你要是閒著無事,只管來找我喝酒就是了。”
“是,謹遵闖王號令。”李自成呆了一呆,這才失魂落魄的答應,再偷眼去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張獻忠時,卻見張獻忠滿臉的不屑,很顯然。張獻忠也看出了高迎祥是在提防李自成了。其他的大小賊頭則竊竊私語,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在嘀咕一些什麼,但好幾個賊頭臉上明顯都有幸災樂禍的神色,李自成心中暗恨,卻也無可奈何。
陪著高迎祥喝完酒,悶悶不樂的過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清晨,歷來都要上城巡視城防的李自成破例留在被窩裡,摟著城裡搶來的女人呼呼大睡,但很遺憾的是,同樣悶悶不樂的李過還是吵醒了李自成的美夢,告訴李自成說張獻忠前來拜訪。李自成本想避嫌不見,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以馬光玉為首那幫與自己不和的賊頭臉上的笑意,破罐子破摔的李自成還是咬了咬牙,命令道:“去把他叫進來,隨便在門口看著,別讓其他人進來。”
李過領命而去,張獻忠也很快進到了房間,看了看給李自成侍寢完正在穿衣服的女子,張獻忠不由感嘆道:“到底是你們先進城的好啊,漂亮的娘們都先被你們睡了,分給我們的,全他孃的一個個簡直比豬還醜!”李自成不耐煩的說道:“想要就拿去。我這的貨色也不好,好的全歸闖王和馬光玉那幫人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獻忠也不客氣,一把將那哭哭啼啼的女子摟在懷裡,在她臉上啃了幾口才問道:“闖將,闖王不許你再上城巡城,明白意思不?”
“老子又不傻,怎麼會不明白?”李自成沒好氣的答道。張獻忠又問道:“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李自成苦笑著說道:“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