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違反了青樓這一行的規矩,得到英烈夫人廟(梁紅玉廟)燒香謝罪,還得辟穀(絕食)三天,剩下的,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說了。”說到這裡,楊宛又扭轉臉去,冷哼著說道:“除非,你唱一曲給我聽,讓我滿意了再說。”
“楊姑娘啊,你怎麼一定要強人所難?”張大少爺叫起苦來。楊宛的聲音更是冰冷,板著俏臉說道:“我從小就喜歡音律,昨天被你說那一句,我哭了一天一夜,嗓子都哭啞了,你如果不唱上一曲讓我滿意,證明你有資格那麼說我,我就絕對不會再向你洩露一字半句!”
張大少爺哭喪著臉盤算半天,終於還是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就唱一曲,不過我有言在先,我這首曲子是聽到一個故事後隨便寫的歌詞,還沒來得及寫譜,所以我只能直接唱,沒法伴奏。”
“好,我就聽你直接唱。”楊宛宛如冰山一般的俏麗臉龐上終於露出燦爛笑容,當真是嫣然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饒是張大少爺見過不少世面,也不禁心中一蕩,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旁邊的張清則直撇小嘴,暗罵一聲,“狐狸精!”
重新回到船艙,張大少爺居中一站,先蘊量片刻的感情,清清嗓子,然後張大少爺才緩緩說道:“楊姑娘,在唱這首曲子,我要有感而發創作這首歌曲的那個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孩愛上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子,於是,她就向佛像祈禱,希望能夠再見那個男子一面。終於有一天,她的誠心感動了佛,佛問她說,如果她要再見那個男子一面,她就要放下的眼前一切,還得修煉一千年,問女孩後不後悔。女孩很堅定的回答佛,我不後悔。”
說到這,張大少爺扯開公鴨嗓子,緩緩唱起那剽竊後世的《求佛》,“當月光,照在我的臉上,我想我就快變了摸樣,有一種叫做撕心裂肺的湯,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勉強沒有跑調、又飽含的唱完歌曲,張大少爺又緩緩說道:“一千年後,女孩終於在路旁又見到她的愛人一面,佛又對女孩說,‘如果你想嫁給他,你就再得修煉一千年。’女孩很平靜的回答說,‘不用了,我已經很滿足了,愛他,不一定要和他白頭偕老。’佛輕輕嘆了一口氣,又說了一句話,那個女孩就呆住了,眼淚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你們猜猜,佛說的是那一句話?”
“猜不到。”正聽得十分投入的楊宛搖頭,同樣聽得十分投入的張清則催促道:“臭狗少,佛最後那句話是什麼?”
張大少爺又清清嗓子,緩緩說道:“佛最後說——很好,有一個男孩可以少等一千年了,他為了看你一眼,已經修煉了,兩千年。”
花船中一片寂靜,包括魏忠賢的兩個草包子侄魏良卿和傅應星都被這句話所打動,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而感情豐富的楊宛和張清更是眼中淚水打轉,心中起伏萬千,不知該用什麼話去表達心中的感受。過了許久,楊宛才悠悠的說道:“如果這首歌能配上曲,那就更完美了。”
“楊姑娘,你如果喜歡,那你儘管去譜曲,這首歌曲我送你了。”張大少爺原形畢露,焦急的問道:“現在,你可以把揚州鹽商的計劃告訴我了吧?”
“我已經告訴你了啊,如果你去逼那揚州鹽商捐款,他們就乘機罷市堵河,讓朝廷收拾你。”楊宛清麗的臉龐上露出調皮笑容,壞笑說道:“所以他們就找藉口躲著不見你,讓你沒辦法從他們手裡討銀子,讓你等不下去自己走人。你如果用武力強迫,他們就乘機翻臉罷市——就這些,沒別的了。”
“啊!”張大少爺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想要發作卻又不好意思,只能一甩袖子喝道:“浪費時間,都給我走,回去商量怎麼對付這些鹽耗子去。”
“張公子。”楊宛又叫住張大少爺,微笑說道:“等你的公事辦完了,有空的時候能不能再來一趟,我想給你吹一次簫。”
“吹簫?”張大少爺眼睛一亮,下意識的盯到楊宛那張紅潤晶瑩的櫻桃小嘴上,脫口說道:“光是吹簫太單調,乾脆直接來一個冰火九重天,發票上寫辦公用品。”
第七十八章 張大少爺的回馬槍
“宋獻策,既然你已經是本少爺的師爺了,那就馬上給本少爺想個辦法!”手下終於有了宋獻策這樣的智囊,張大少爺頓時變得懶惰了許多,一腳把難題踢到宋獻策腦袋上,喝道:“讓揚州那些鹽耗子從耗子窩裡鑽出來,讓他們主動來和少爺我見面,但不能用武力強迫,也不能和他們翻臉,讓他們有藉口罷市鬧事,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主動出來!快想,快想!”
“東家,你這是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