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十分鐘之前進入安順市區,剛剛住進一家名叫紅旗旅館的小店。—你現在放心了?”
“先生,我……”
“不要解釋。蚯蚓那邊的情況怎樣?”
“蚯蚓一切正常,請先生放心。”
“放心—我要是真能放心就好了。中國有一本奇書,《菜根譚》,裡面有一句話說得好—防之當如渡海浮囊,勿容一針之隙漏。”
田野沉然。
“直升飛機的事情有著落了嗎?”伊萬諾夫又問。
田野支支吾吾:“正在辦……”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限你明天必須辦妥!我早就說過,貴陽的很多部門都有直升飛機,不管是救險用的還是森林防火用的,我要你給我租一架。這些部門缺的是經費,租金給他們高一點—我又不在乎那點錢,他們沒有不答應的……”
“先生,您出的租金都快夠他們買一架新飛機了。”
“買一架?不行再加,讓他們買兩架好了!”伊萬諾夫說。
“先生,您這是何苦?”田野不解。
“愚蠢!飛機好買,可是,我們能在中國申請航線嗎?更何況在一兩天之內?而貴陽的災難救援飛機森林防火飛機是隨時可以從這片天空起飛的!明天下午三點之前我要見到飛機。記住,只租飛機,不要飛行員。這樣對他們講,就說你的老闆是個俄羅斯商人,也是一個飛行愛好者,有三十年駕駛飛機歷史,證件齊全。請他們放心。就說你的老闆只是想自己駕駛飛機觀光一下美麗的貴州。”
安順,紅旗旅館,小院迴廊,雨水從簷邊滴落。
夏曉薇的手伸出,簷雨落在手上,微涼。
沈默站在夏曉薇身邊:“曉薇……”
夏曉薇打斷沈默:“我就想問你一句話,我—真的是你的累贅?”
“曉薇,我不是……”
夏曉薇突然回身,看著沈默:“好了,我不為難你。其實,你是怎麼想的我都知道。你是想讓我遠離危險,你想自己承擔一切。可是,你有沒有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
“曉薇,我為那句話—向你道歉。”
夏曉薇流淚:“沈默,我愛你。你愛了夏曉薔多久我就愛了你多久,這種愛的滋味你自己應該清楚。我已經為你低到塵埃裡了,我甘心,我情願!對於這些,你可以漠視,但絕不能汙辱!—無論是以什麼樣的藉口。”
“曉薇……”
“我知道,現在不是探討愛情問題的時候。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揭開我爸爸死亡和你太爺爺失蹤的謎底。我覺得,至少我們的方向是正確的。而且,我們離成功越來越近了。”
“是不是離成功越來越近我不知道,我倒是覺得我們離危險越來越近了。”
“石門坎會有現成的答案等著我們嗎?”
沈默搖頭。
夏曉薇看雨。
短暫的沉默。
“曉薇,我對你隱瞞了一個細節。其實,也不能算是隱瞞,因為當初我也不知道那個細節對我們有多麼重要。”
“你就別囉嗦了,快點講。”
“你還記得我爺爺在地板上寫的那幾個字嗎?”
“沙漠玫瑰?—我一直在想,爺爺為什麼寫這幾個字?他想告訴我們什麼?”
“這四個字並不是第一次出現。”沈默喃喃。
“嗯?”夏曉薇疑惑地看向沉默。
“早在9月12日,也就是教授葬禮的那天上午,那天你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還記得嗎?”
夏曉薇點點頭。
沈默繼續說道:“就在你給我打電話之前,在雲雀號客輪上,我無意中撞倒一個老頭兒。在老頭兒離開之後,我突然發現手裡多了一個小小的紙團,是用一張小紙條捲成很規矩的圓筒形狀。我開啟紙團,上面寫著四個字—沙漠玫瑰。”
“啊……”夏曉薇失聲。
“我原來並沒有在意這個細節,當時我也不知道教授已經遇害,只是心裡覺得奇怪。即使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也沒和這四個字聯絡在一起想。真到看到爺爺寫在地板上的血字,那一刻,我真的感到恐懼。”
“那個神秘的老頭兒是誰?他為什麼給你那四個字?是提醒還是威脅?”
沈默搖頭:“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自始至終都在別人布好的羅網之中。”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
“是的。也許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