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男子領命,走了院中,看了一眼還沒有動靜的年輕人,眸子一瞪,道,“還不快點。”
“馬上。”寧辰應了一聲,快步走了上去。
不多時,兩位男子便抬著一個大箱子出來,放在馬車上,旋即走到女子面前,恭敬道,“小姐,點過了,沒有錯。”
“將房契和地契給他。”女子開口,淡淡道。
“恩。”
給女子打傘的男子從懷裡拿曾出房契和地契,遞了出去,道,“從現在起,這座宅子是你的了。”
寧辰伸手接過,隨意看了一眼,笑道,“多謝,進去喝杯茶嗎?”
“不用,懷宣,走了。”
女子道了一句,旋即轉身走入馬車。
男子收起雨傘,和另外兩人一同坐在馬車前,駕車離去。
看著離去的一行人,寧辰輕輕地搖了搖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些人看上去身份不簡單,不知道要那麼現銀幹什麼。
燕雲山外,山外古寺,信佛者過來求佛,人間疾苦,不如意的事數不勝數,多數求佛者,來拜佛,與其說是求佛,不如說,求一個心安。
寺中,菩提築他,日夜不絕,滴滴佛血,染上塔石,讓佛塔越發明亮。
金佛寺中,所有和尚都知道,寺中來了一位築塔的佛,就連住持都對其異常尊敬,住持說過,那是真正的佛,慈悲為懷,心懷眾生的佛。
“大師,我爺爺病了,您說,佛會讓爺爺病好起來嗎?”
一位衣衫破舊的小男孩看著眼前白袍白髮的佛,期待地問道。
“會的。”
菩提尊抬手,輕輕撫了撫小男孩的腦袋,語氣平和道。
小男孩展顏一笑,小虎牙少了一個,看上去有些好笑,然而,乾淨的笑容,卻是十分真摯,不夾雜任何其他的東西。
又兩天後,小男孩再次來了,這一次,小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一些,看著寺中的佛者,道,“大師,我爺爺的病好了,肯定是佛祖顯靈了。”
菩提尊蹲下身子,擦掉小男孩臉上的灰塵,道,“這個世上是沒有佛祖的,佛是人心,為人善,便會有善報,明白嗎?”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開口問道,“大師,如果世上沒有佛祖,那寺中供的是什麼?”
“希望。”菩提尊輕聲應道。
小男孩進寺中拜過佛,便離開了,沒過多久,住持走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看著眼前白袍白髮的佛,恭敬道,“尊者,山下最近連將大雨,青奚湖的水位已經漫過警戒線,隨時都有可能氾濫,禍及下游的村子,還望尊者能夠出手,救救這些百姓。”
菩提尊輕聲一嘆,停下手中的事,褪下身上佛袍,交予老和尚,道,“住持派人到下游,將佛袍覆在湖堤上,水患便能止住。”
“多謝尊者。”
老住持接過佛袍,雙手併合一禮,旋即退了下去。
菩提尊收回心神,繼續專心築塔,妖魔禍世,希望築造此塔還來得及。
“轟隆!”
雷霆在天際響起,光華照亮昏暗的天,更照亮佛者仁慈的心。
北御城,趙流蘇被帶走已有十日,然而,趙家的人,依舊還未送來任何訊息,寧辰也沒有再去趙家。
他很清楚,流蘇短時間並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奈何不了那個印記,其他人也一樣。
現在,趙騰空應該比他還要著急,若是有什麼訊息,定會及時派人送來。
如今這個時候,任何一分戰力,都不會有人嫌多。
另一件事,整整十天過去,他還是沒有想起何時見過那位白姑娘,即便每次看到那雙眼睛,都感覺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
到底什麼時候見過呢?
寧辰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沒道理啊,他怎麼可能會想不起來呢。
夜深人靜之際,寧辰離開了小院,東行而去。
三千里外,鑄劍山莊,黑色身影閃過,一身殺肅沖天,驚醒山莊中每一個人。
山莊中,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者神色一凝,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黑衣年輕人,眸光冷下。
“是你。”鑄劍主沉聲道。
“上次留了你一命,今日,我過來取回。”黑衣身影平靜道。
“那便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鑄劍主並指,劍意自周身升騰而出,盤旋入空,破而後立的劍者,修為竟是更進半步,幾乎要踏入至尊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