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年,知命的對手從君臨天下的人間第一智者,凡聆月,再到擁有毀滅一切力量的冥王,見識了頂峰,如今再經歷幾乎相同的一幕,心境已漸漸平和下來。
天府降臨後,那位天相所做的每一件事,寧辰都看在眼裡,毫無疑問,此人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對手,所走的每一步都無可挑剔,超過當初的縱千秋和玄知太多太多。
若說當初凡聆月是縱觀天下,正中有奇,那這位天相,便是步步為營,不留絲毫破綻。
天府之相,非是虛名,在那位星尊出現前,此人當之無愧是五域最大的敵人。
天恆城外,寧辰靜靜地看著前方的城,整整一個時辰都沒有進去一步。
天恆城中,蕭別離靜思,紅衣的年輕人,讓他想起了在幽州城遇到的那位白玉京,一個讓他欣賞的年輕劍者。
不過,這兩個人,不太可能是同一人,那位白玉京離開天府踏上星空路時,冥王結界尚未破開,界內的人出不去,界外的人也不可能進來。
一個時辰後,天恆城外百里,玄真,玉笙,清雨三尊迴歸,就在這一刻,一道平靜的聲音準時傳來。
“三位尊者,過來天恆城吧。”
三尊聞言,互視一眼,壓下心中的驚訝,迅速掠身向著前方趕去。
城外,寧辰回頭看了一眼趕來的三人,道,“如何,可有什麼發現?”
“稟軍師,並無特別的發現。”玄真尊上前,應道。
“軍師,只剩這一座城沒有探了。”玉笙尊開口道。
寧辰點頭,看著前方的城,說道,“不用探,天府大軍的源頭,就在這座城中,現在,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為,將其毀了。”
三人眸中閃過異色,清雨尊謹慎問道,“軍師,那位劍尊,可在此城?”
“在。”寧辰平靜道。
“軍師,有此人,吾等不可能闖得過去。”玄真尊眉頭輕皺,道。
“劍尊若出手,搖光王也會出手。”寧辰淡淡道。
三尊沉默,劍尊的可怕他們都見識過,搖光王遠在落日神城,能不能出現將其攔住,誰都不知道,此舉,無疑是在賭命。
“去與不去,你們自己決定,我只能告訴你們,過了今夜,日後很難再有機會。”寧辰隨意道。
任何高明的計策,都需要強大的武力支撐,三尊若是下不定進城的決心,今夜的行動,沒有絲毫意義。
競鋒城不可能沒有天府的探子,一旦天相知道五域的軍師是他,此城便再也沒有機會毀去。
當然,過了今夜,不聽命的將,他從此也不會再用。
“軍師,再從長計議吧,若是搖光王攔不住天府劍尊,不僅吾等三人,就連軍師都可能陷入危險。”三人猶豫了片刻,玉笙尊上前,為難道。
寧辰淡淡一笑,沒有再多說,轉身朝著北方走去。
他不是鳳身,對這個天下沒有任何感情,機會,他已給了他們,不知珍惜,便拿更多的人命來補吧。
三尊跟上,一同離去。
競鋒城,寧辰和三尊歸來,趙流蘇立刻上前相迎,正色道,“軍師,如何,是否尋到天府大軍的源頭?”
“恩。”寧辰點了點頭道。
“可毀去?”趙流蘇關心道。
“沒有,城中有劍尊守護,三位尊者擔心我的安危,提議從長計議。”寧辰笑了笑,道。
趙流蘇聞言,神色一怔,旋即迅速想明白怎麼回事,看了一眼玄真,玉笙,清雨三尊,沉聲道,“你們三人先退下,我有些事要與軍師相談。”
“是。”
三人躬身一禮,退了下去。
三尊離開,整個大殿,就剩下趙流蘇和寧辰兩人,氣氛一時壓抑之極。
“軍師,你明知道此行的重要性,為何不下死令讓三人襲城。”趙流蘇神色沉凝道。
“盟尊難得不知道什麼叫做陰奉陽違,他們已心生懼意,你認為,一旦劍尊出手,他們是抵抗,還是逃呢?”寧辰輕笑道。
趙流蘇纖手緊攥,心中怒火難抑,她明白這些人間至尊都不好掌控,才會提出以玉符制衡諸尊的辦法,沒想到,關鍵時刻,依舊難以命令。
“可有其他的辦法?”趙流蘇抬起頭,問道。
寧辰嘴角微彎,道,“我的任務,只是調兵遣將,抗衡天府的領兵者,至於御下之法,不是我職責範圍,盟尊還是自己思考吧。”
趙流蘇心口一滯,拳頭攥地慘白,長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