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消失了影蹤,取而代之的是無休止的習題卷和沒完沒了的自修課,還有一天一次的小測。馮玉珊把第十四份卷子塞進了亂七八糟的抽屜裡後,就開始慫恿簡瑩逃掉下午的課。
“你就說我痛經你陪我去醫務室!”
“五天前你才跟老師說你痛經,你不覺得你說你腳趾疼比較靠譜?”
“那就肚子疼。”
“是前天的藉口。”
“那你去不去?”
“不去。”
“究竟去不去?!”
“不去!”
類似這樣的爭執的結局通常都是簡瑩迫於無奈地放下做到一半的習題,被馮玉珊死拉著爬上了教學樓的頂樓。扭過搖搖欲墜的門把手,生鏽的鐵絲網延伸向天空,空曠的風來回地吹,發出呼呼的聲音。很多時候,她們逃掉了整個下午的課,只是坐在欄杆邊讀小說看雜誌,或者挽起袖子滿頂樓地打打鬧鬧,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又或者脫掉鞋子爬到磚紅色的屋簷上,躺在那裡說很多很多話,天邊吹著溫暖的風,耳邊是潮汐般的私語聲,天空在溫暖的潮汐中逐漸變成火紅的顏色,起來的時候背上全是灰塵,她們一邊幫彼此拍掉背上的灰塵,一邊打鬧了起來。時間一天一天,像水一樣漫流而過,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但簡瑩知道,那些相互陪伴著度過的年年歲歲、那些依賴、看似毫無意義的笑聲、那種親密,都是無可替代的寶藏。
“瑩瑩長大了想做什麼?”馮玉珊側過頭對簡瑩說。
“不知道,沒有想過。”
“那不如我們一起做教師吧!在同一間學校裡,你教語文我教英語。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每天一起到飯堂去吃飯,一起在辦公室裡批改作業,還可以一起到頂樓上來,像現在一樣拉著你的手說很多很多的話……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一起住吧,在外面租一間房子,你說好不好?”
“這個主意不錯。”
“屁。豈止不錯,簡直是好極了!”
“可是如果是工作的話,我想到北京去。”
“為什麼要去北京?”
“因為想去。”
“可是我要去上海耶,你幹嗎去北京?”
“就是想去啊。”
“那怎麼辦?我不想跟你分手。”
“……我們是情侶嗎?”
“唔……你是老公。”
“你才是老公!”
“……你是老公公!”
她們說著說著,又打鬧了起來。等到她們走在街心公園那條長長的林蔭道上時,路燈已經亮了起來,泛黃地照在脫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