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來說;最不願意清廷垮臺的卻還是劉備等人——以諸葛亮的城府;絕不會看不到蒙古人入主中原後全力對付他們的嚴峻形式!——
那是一場絕對沒有勝算的戰爭。
寶玉長長撥出一口長氣。這樣看來;自己還有數十年來慢慢經營;籌劃應對之策略。他立起身來;修長的身軀挺得筆直;眉心中的紅痣躍動著一種難言的自信神采!
雖然是一夜未眠;但盤膝跌坐一會將家傳的功法運轉一番以後;寶玉頓時又是精神煥發。他輕輕的推開門;卻聽得外間有喧鬧之聲。行出一看;原來是王夫人聽說寶玉昨夜被賈政叫入書房;竟是一夜未歸;心下頓時慌了;生恐他老子又打他;忙去求了賈母;兩人一道前來看個究竟。
見寶玉無事;王夫人賈母心下頓時寬了——此時賈政方才出來。見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分辨道:
“難道他不是我兒子?他安心在這裡;我打他做什麼?”
王夫人又將昨晚寶玉對黛玉說的話一一說了出來;賈母賈政聽了心下均甚喜。此時賈環也進來請安——他也是聽說了寶玉被賈政喚了去;只道這眼中釘的哥哥又捱了打;跑來看笑話。
賈政見寶玉昨夜確是苦讀一宿;而人品談吐均勝過賈環十倍;半晌才說道:
“你看了一夜書;也該累了;回去歇息把。”
賈政對寶玉向來疾言厲色;此時這般說話;已是難得的慈祥。賈環在旁邊看了氣得目瞪口呆——寶玉卻不理會他;微笑著給各位長輩請了安;飄逸而去。
行入了怡紅院;一干丫頭自然為他打水抹身梳洗;鬧了半晌;方欲上床補覺。忽然想起昨日裡王夫人對自己叮囑的去薛姨媽家問安——
問安倒是可無可有的;但一念及一個人;寶玉的心頓時熱了起來——
她便是自己未來的妻子;薛寶釵。
一念及此;頓時睡意全無。換了一件素服;也不願多加修飾;便喚了書童茗煙;讓他領路徑直往薛姨媽家行去。
一路行來;彎繞曲折自不必多說;到了薛姨媽所居之處梨香院。寶玉忙請了安;薛姨媽一把拉住他;抱入懷中;笑說:
“這麼冷天;難為你穿這麼少衣服;。又想著來;快上炕來坐把。”
命人倒滾滾的茶來;寶玉因問:
“哥哥不在家?”
他口中的哥哥;便是薛姨媽之子;外號呆霸王的薛蟠;此人幼年喪父;寡母憐他是個獨根孤種;未免溺愛縱容;遂至老大無成;且家中有百萬之富;現在領著內宮旨意;在民間採辦雜料。由來依財仗勢;最是天底下一個弄性尚氣之人。
薛姨媽嘆道:
“他是沒籠頭的馬;天天混不了;那裡肯在家一時?”
寶玉心本不在此;又不經意問道:
“姐姐可大安了?”
薛姨媽道:
“可是呢;你前兒又想著打發人來瞧她。她在裡間不是?你去瞧她;裡面比外面暖和;那裡坐我;我收拾收拾就進去說話。”
寶玉聽說;忙下了炕來至裡間門口;只見吊著新色的紅繇軟簾。寶玉輕掀簾子進去;先就看見薛寶釵埋著頭坐在炕上作針線。寶玉心中不禁一動;還未看清楚她的面容;便覺得她捻線的手勢極美——
美得就似一個古典的夢。
因為忽然見了男子;些微的紅暈映在她的下頜和兩頰;柔和得每一寸豐潤的肌膚都有一聲驚呼。
紅顏或許彈指就老了凋了;可是這女子流露出的無聲風姿;卻足以永垂不朽在心上。
他忽然覺得薛寶釵身上的衣服首飾都很幸福。
因為通常都是這些東西在裝扮人;卻少有人能夠為這些首飾衣物增添光彩的。
在她的身旁;不知怎的;寶玉忽然生出一種很從容寧靜的感覺。他微笑道:
“姐姐的身子可還好?”
寶釵忙起身含笑道:
“已經大愈了;倒多謝記掛著。”
說著;讓他在炕沿上坐了;即命丫頭英兒斟茶來;一面問老太太姨娘安;一面看寶玉頭上以一根素絲將頭髮紮了;身上一身略緊的素服;除了頸上懸的那塊出生銜下來的寶玉以外;竟無絲毫飾物。只有眉心正中那點紅痣鮮豔非常;分外的烘托出一種男子獨具的勃勃英氣。
寶釵笑道:
“成日家聽人說你的這塊玉;究竟未細細的賞鑑;今兒我倒要瞧瞧。”
說著便挪近前來。寶玉正苦與無法接近佳人;此正是天賜良機;亦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