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頭對準了,守在半山的張必祿和沈聚成。雲南山民與回回不同,回回只是習練拳腳,平時還算是安分守己的。而山民隔上段時間就造反,各個寨子都有自己的護寨刀手,這些山民的血鬥經驗,也是一代代清軍磨礪出來的。
火炮、鳥銃這些山民也會用,進退之間頗合軍陣之法,張必祿不是肉頭,一眼就能看出雙方的強弱,如果沒有那些老爺兵和民團的牽累,憑著手裡的萬餘人,倒是可以與山民們鬥上一鬥,可有了這些拖油瓶,加上是兩面對敵。
一旦開戰,絕對是有敗無勝的結果。到了這個時候,也是看各人真本事的時候了,山民們步步緊逼,張必祿則是指揮著民團和老爺兵們撤退,自己帶領算是精銳的萬餘人,生生擋住了,山上、山下的夾擊。
賀長齡就沒有張必祿那樣的本事了,見山民們開戰,他也沒有猶豫,指揮著督標、撫標銜尾而上,追著山民們的屁股就開打了。
賀長齡這邊打的越兇,夾在中心的張必祿壓力也就越大,開戰兩個時辰不到,千餘清兵就躺在了山腰上,而山民們的損失卻不大,只死了三四百人。
山民的戰力太強,張必祿自己畏首畏尾。賀長齡那邊雖說打的不錯,可對整個戰局來說。只能是添亂。好容易支撐到民團和先走的綠營兵,離開山民的攻擊範圍之內。張必祿這次帶著幾乎潰散的精銳退了下來。
山民們趁勢上了山寨,而張必祿卻是一臉焦急的來到賀長齡的軍帳。
“總督大人,不可與山民廝殺啊!黃巴巴那廝,已然奪路而逃,再與山民開戰,只怕讓那反賊趁勢而起啊!”
“先不要說這個,你是來平回亂的,如何與這山民交上手了?”
這一仗打的驚心動魄,幸虧山民進了山寨。沒有繼續與清軍廝殺,不然雙方損失大了,這事情就難以解決了。
“這個……”
賀長齡冷森森的問話,讓張必祿作難了,這事兒無奈啊!
“說!回亂已然入了天心,再激起山民作亂,這個責任你我二人,誰也擔不起!”
賀長齡也是實話實說,山民絕對不能大亂。他們可不似回回,雲南的這些山民桀驁難馴,年景稍不如意說反就反,而且規模浩大。單以雲南的兵力,決計鎮壓不了山民叛亂的。
“唉……綠營廢弛,培齋初來雲南不摸底細。倉促出戰。實在是沒想到雲南綠營的軍紀,到了如此不堪的程度。這些兵將不從號令,日夜在永昌左近洗劫。先是惡了永昌的民團,而後激起大批亂民投了黃巴巴,然後就是山上的寨子了!
起初,我是想把可用的萬餘人操練出來,掃平黃巴巴之輩後,再整頓軍紀,沒想到這些老爺兵如此大膽,竟然激起了山民叛亂,這次是培齋之罪!”
說起這次平叛,張必祿也是一肚子苦水,倒也倒不乾淨,稀裡糊塗惡了永昌民團,迷迷瞪瞪的被黃巴巴襲營,這次平亂之役打的窩囊。
換做是自己以前操練精熟的川猴子,不用三千人馬,轉手之間就能滅了黃巴巴,可雲南的綠營實在是不合手,自己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用不出來啊!
“培齋啊!這山民亂不得,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雲南綠營是個什麼樣子,賀長齡很清楚,但軍伍不是他擅長的,只能放任了。如今大難臨頭,這山民不安撫好,只怕自己和這位雲南提督,都要掉腦袋。
“大人!綠營的幾十門大炮,全部被三個寨子的山民搶走了,一旦大戰開啟,咱們有敗無勝,先前一戰山民損失不多,花銷些銀錢,應該能安撫住他們。”
說到失炮之事,張必祿也是一臉難看,誰能想到啊!
“什麼?大炮全丟了?這可怎生是好?”
一聽綠營的大炮全被山民給劫走了,賀長齡的臉色也變得鐵青無比,事情麻煩了。雲南的山民不同於兩廣、貴州的,他們可是會玩火槍、火炮的,一旦……
“這事兒只能遮掩過去了!”
說出這話,張必祿也費了好大的勁力,坐擁雲南四萬綠營,自己又是戰功赫赫之輩,向山民低頭求饒,還要矇蔽聖聽,自己養了大半輩子的軍旅悍氣,一仗就給打沒了。
“也只能這麼辦了!你藉著時間整頓綠營,黃巴巴那廝一定要誅除,其他的我來想辦法吧!”
說實話賀長齡自己真是沒法子,這事兒只能拿煩昆明的楊士勤了,他不是在山民之中素有威望嗎?這次就看看他的本事。
“報……,防疫營參將楊猛,前來拜見!”
督標的報門聲,一下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