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某尚存,可這一個個的卻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據佔這唯一峰大好基業了。
“晚輩秦越,奉家師廣陵上人之命,前來拜會唯一道主,懇請賜見。”
一個聲音未落,群峰之間,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晚輩楚長庚,跋山涉水,不遠萬里而來,只為拜蕭前輩為師,妄請前輩收錄。”
上清宗秦越,補天魔道楚長庚,一正一魔,卻都是當世青年一代中的翹楚,蕭驚禪自掃滅天刑道宗後,即絕跡江湖,久未行走世間,單論名聲,甚至還遠不及這兩位正邪精英。
然而不論秦越還是楚長庚全無半絲不敬之意,甚至如上清宗這般的名門聖地,真真面臨蕭驚禪時,仍要恭恭敬敬稱上一聲‘道主’。
蕭驚禪單隻一息尚存,但天命未臨之前,他就仍然還是奇才精絕的唯一道主,千年第一魔修。
“滾!”
蕭驚禪嘴角微哂,只回答了一個字,四周頓然一片寂靜,惟有兩股急劇的怒氣為其感應,秦越,楚長庚二人聯袂朝峰頂飛馳而來。
初生牛犢不怕虎!
蕭驚禪哂然一笑,以指作劍,兩道指劍點出,犀利無匹的劍氣,裂破千丈,直接將秦越,楚長庚轟得遠遠飛出,撞進一座山壁內,兩人胸骨碎裂,肺腑撕裂,狂湧出一口鮮血,駭然退走。
蕭驚禪沒有去看一眼,負手立於峰頂,漠然仰望著夜空,他並非是不能將秦越,楚長庚一舉擊殺,只是沒有必要而已,出色的年輕人總是會有些傲氣的,有些時候,他並不介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特別是今夜,今晚他並不想殺人。
哧!哧!哧!
又有一人自峰下飛速射來,如穿雲利劍,迅捷無倫,眨眼之間就突破千丈,蕭驚禪微微皺了皺眉,旋即嘆息一聲,手指放下!
片刻之後,一位五官精緻,容顏秀麗的白衣少女出現在他面前,盈盈一笑:“晚輩葉靈萱,拜見蕭前輩。”
蕭驚禪道:“你是素天心的弟子?”
“是。”
“好。”蕭驚禪點了點頭,屈指探爪,抓攝而出,崩!一聲震響,一座青石堡壘被他直接抓得粉碎,錚!一聲輕吟,引空而起,只見得碎石翻飛中一道清光閃過,融入了他的掌心之內,卻是一柄長及四尺的利劍。
“這柄劍叫做‘斬刑’,百年之前,蕭某持之縱橫天下,殺盡仇寇,敗盡英雄!自覆滅天刑道宗後,葬劍青石崖,棄之不用!不過既然你來了,便把這劍拿走吧,拿回去帶給天心。”
“前輩?”葉靈萱接過‘斬刑’,不解其意。
“不必多說,走吧!”蕭驚禪謂然一嘆,袍袖一揮,已將葉靈萱送走。
素天心,是蕭情同父異母的妹妹!
而蕭情卻是他的妻子!
蕭驚禪一生所負良多,虧欠了許多人,然則最為愧對的卻是蕭情。不過如今他已是垂死之身,多想無益,縱然有再多的遺憾也無法彌補,更何況蕭情早已因他而死!
而如今他蕭驚禪的時代也即將落下帷幕。
這一生一劍縱橫,披靡天下,再無抗手,更號稱千年第一魔修,唯一道主!唯一,唯一!六大魔道!我一人就是一道!說來威風八面,實則卻是無盡的孤寂,這樣就死去,蕭驚禪絕不甘心。
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將試探天命。
在世俗凡人眼裡,像他們這樣的修煉者無異於神聖仙佛,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擁有著無上之威能,真要說起來的話,這其實也沒錯的,如蕭驚禪這般程度的武修,已遠非凡俗所能想象,以一敵萬,力發千鈞,掃蕩一國也並非是不可能之事。
只是,這不過是相對於世俗而言,對天命來說,仍是何等強橫的修煉者,依舊是螻蟻一般,不值一哂,蕭驚禪很清楚,縱然他非是以魔成道,而是精修仙道秘法,只怕也頂多達到四五百年的壽命,這便是很了不起的程度了,而且,還需儘量少出手!
因為對於修煉者而言,每一次的出手,消耗的精元氣血中都融入了生命之精華,消耗一絲便有一絲的生命消逝。
天命至高,天意莫測,對凡人如此,對修煉者來說,也是如此,其間並沒有任何的差異。
今夜試探天意之舉,蕭驚禪已經準備了近百年,自掃滅天刑道宗,他即心灰意冷,斬斷塵緣,隱世唯一峰上,這長達百年的歲月裡,他已將渾身精元血氣,神魂念力盡數化入唯一峰山體下的靈脈內。
武修之道,需身具靈脈方擁有修煉資格,靈脈共分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蕭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