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對岸,可愛長吠,玉狸一拳捶在樹上,肉圓子的臉低著,沉重的如同樹下的陰影。
地牢中的日子難以判斷,何雅再度昏過去時,並不知有人來過。
“還是不招?”玉指碰在地牢外面的木桌上,並未發出聲音,卻叫那答話之人心驚膽顫。
這位神秘的暗使大人,總是用風帽將臉圍得嚴嚴實實,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唯一辨別身份的是腰間那塊金色令牌,但暗使三司全部力量悉數聽從他的調遣,在接手的短短几年裡,成為對抗錦衣衛和東廠的第三大力量。
不過,這次審訊的物件,骨頭也算硬。
“回大人,從昨夜起,小的們便輪流用刑,犯人昏死過去幾回,就是不招。”不過,上面不知為何,交待只許用正常的刑法,像是他們常用的拔指甲,烙鐵,和一些專門對付女犯的手段都不允許使用,若是用了這些法子,他覺得一刻鐘就夠用了。
031 出事
玉硯這會兒比聽沈澈的話還聽何雅的話,雖不時抽噎,卻也講清楚了,原來那夏公公私底下豢養了不少男寵,其中自然也有強搶來的不聽話的,昨日逃了一個,抓回來之後,任那人如何哀求,夏公公仍命他手下人輪流上了一遍,玉硯也被逼著去做,幸好小侯爺及時去了,這才將玉硯給帶了回來。
沈澈暗自鬆了口氣,但臉色仍舊比平時差了一節,何雅冷笑:“以後你和春生、夏晨一起伺候老爺吧。”
這便是要在沈澈身旁安插上自己的人,但沈澈和玉硯誰也說不出反對的話。
何雅走到門口,身子一頓,並未回頭道:“你敲我那一棒,算是扯平了,以後你好自為之。”
玉硯正在哀泣的臉一怔,何雅卻已出了門,玉硯爬起來半響只能說出:“這這這……”
若是先前求饒是為形勢所迫,此時才是真正讓他覺得驚恐,還想說什麼,沈澈一揚手:“我去看看,你……以後要小心些。”
玉硯跟隨沈澈多年,知他這“小心”乃是讓自己以後注意分寸,兀自一跺腳,眼中卻有後悔。
沈澈進了裡屋,見何雅已換好,連忙拿起擱在床上的帽巾,卻只攥在手裡,擔憂道:“雅雅,不去可好?”
何雅瞥了沈澈一眼,她對沈澈不是沒有懷疑,最終卻打消了這個懷疑,從沈澈手裡拉過帽巾戴上:“父親和哥哥已經到了西南邊境,那駐守邊關的秦霜和父親有過節,想著法子折磨他們,現在他們的命全憑銀子吊著。”
沈澈暗想:活該,以你爹平日作為,死十次都是少的,面上卻難為道:“都是我無能。”
何雅雖笑,卻帶著些涼意:“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父又沒生你養你,自然也輪不到你來孝敬,況且,你替沈墨和我成了夫妻,怎麼也是受了委屈。”
沈澈沒想到何雅會這麼說,前半句匪夷所思,後半句如平地驚雷,原來……她知道自己是不願的!
何雅本欲就走,見沈澈很難受的樣子,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了,今日是幾家鬥場聯合相鬥的日子,再說我還帶上肉圓子,等著回來數銀子吧!”
聽著院子裡再度安靜下來,玉硯悄悄走了進來,見沈澈正對著窗負手而立,心有忐忑,小心問道:“爺,如何?”
沈澈靜默,玉硯只道他生了遲疑,卻聽沈澈道:“照常收網,一個不許放走!”
玉硯心頭一凜,竟然連句不要傷著的話都沒有,不過,這才是他心中不出刀則已,一出必然手起刀落的爺!
這次鬥場地點已經轉移到城郊的一處山莊裡,肉圓子也跟著何雅押了不少,她比任何人都對何雅的眼力更有信心,這姑娘,最擅長的就是這些。
肉圓子玩得開心,何雅卻愈發小心,她每次去鬥場都是不同裝扮,生怕被人盯上,但上次走的時候,總有被人盯上的感覺。本來想歇一段時間的,但這次機會又很難得,想了想,專意帶上肉圓子,一是兩個人速度快一倍,二是肉圓子……哼哼,一個打十個沒問題。
為了避人耳目,兩人並未緊密相隨,肉圓子剛在一堆人羨慕的眼裡收了一大堆銀子,猛然覺得有人拍她,回頭一看,是何雅。
此時好戲開鑼,兩條威武油亮的巨犬躍上場中央,肉圓子有所遲疑,這一筆能撈不少!
“走了,我感覺不對勁兒。”何雅小聲道,私場並不封閉,但有一會兒她沒見到有人進來了,而且那些出去的人,也沒再回來。
肉圓子不敢耽擱,兩人趁著眾人注意力被那場上吸引,裝作尿急的樣子往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