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身披白麻布,頭戴白巾,一看便知實在給乃弟服喪。
元忠畢竟還是二寨主,雖被拘禁於此,倒還是以盤蛇寨自居,雙手抱胸喝道:“哪來的漢子,竟敢闖我盤蛇別寨!”
客絕本長的遠成熟於同齡青年,又長年做大師兄,也是從不以晚輩自居了。
只見他哈哈笑道:“眼前就是囚牛山八大村寨和山下十幾個村莊的滅頂之災,不知二寨主是引頸受戮還是體恤你盤蛇寨數千兄弟婦孺的性命呢?”
元忠還未發話,旁邊一個漢子大吼一聲:“小小蟊賊,竟敢半夜犯我山寨,給我將他碎屍萬段!”
話音剛落,那四周十幾個漢子如出枷的野獸,一擁而上。
客絕微微一笑,雙眼被戰意燃燒了一般,左手在身後一推,便將可憐的陳放推出去數丈遠,雙臂一擺,左劍右刀已在手中,面對著十數個大漢,哪有絲毫懼色。
客絕喝道:“你元忠若還是個英雄,看我身手,敢與我上山殺了黑麵神嗎!”
那元忠雙眼瞪大,並未發話,那衝上前的大漢已到客絕近身位置。
客絕左手先出,長劍如一條靈蛇一般纏上迎面第一個大漢,劍尖挑向他手腕,右手的大刀哪有客氣,在那漢子握劍之手稍頓時,一刀背已磕在那漢子的肩頸。
客絕也沒等這漢子是何反應,一磕後刀順勢架開第二名漢子劈來的彎刀,頓時一聲脆響,那漢子只覺得自己的彎刀像是砍到了銅牆鐵壁,反震的虎口炸裂,幾乎握不住刀柄了,卻眼睜睜看著客絕左手的長劍以劍側迎面拍在自己右臉上。
這時第三、第四個漢子同時迎來,一槍一叉從左右刺來。客絕卻早已好整以暇,一招狼王怒威已然使出,不光著兩個漢子,便是緊跟他們身後或是側面圍過來其他人,頓時感覺客絕的身軀拔地而起,像是一下子又高了數尺,他手中的刀劍也大了長了很多,一股猛烈的殺氣如有實質一般迎面而來,讓諸人感覺時間也停頓了,四周的環境全然定格住了。這狼王怒威本是對手強大到損傷己身太多,導致必須一招決勝負,於是催動全身氣力、精神,甚至痛楚、情緒等發出泰山壓頂式的一擊,以求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慘烈招數,此時使出來當然不是這群漢子強到威脅到客絕的性命,而是以少敵多,客絕選擇先從氣勢上完全壓制住對方,這狼王怒威氣勢上可以說是將狂狼戰意催動到了極致,怎能不瞬間震懾住這群平庸的山賊。
便在這一頓之間,客絕的刀劍已然捲起如旋風一般,在人群中飛速的兜了一圈,等到元忠、陳放還有離得較遠還沒來得及衝上去的兩個壯漢回過神來,那衝圍上客絕的十多人已然全部成了滾地葫蘆,客絕為求元忠的好感,未下殺手,但全部以刀背、劍側擊中這些漢子的要害,讓他們喪失反抗能力,又能不斷哀號叫痛以得威懾效果。
果然元忠見客絕就眨眼的功夫,便放倒這十幾個大漢,而且還能不下殺手,再看客絕,正如沒事人一般刀劍歸鞘,衣襟尤整,髮髻不亂,一派大家高手的摸樣,心下也不由得為之折服。
能拿出讓對手尊敬的實力,才能得到對手的尊重,這是山民以及民間豪傑之間永遠的真理。
元忠約莫三十出頭,長得倒是方面大耳,眼大眉粗,不似奸猾,只見他拱手道:“多謝這位少年英雄手下留情。”雖是黑麵神派來看守自己的人,但好歹是盤蛇寨自家的事,對外元忠還是視他們為自己人。元忠對旁邊的兩個不知是進是退的漢子喝道:“還不將他們扶到房裡躺著!”那兩個漢子才恍然大悟,趕忙去抬人。
陳放這才湊上來伏地高呼二寨主,元忠也是認識他的,忙扶起他迎客絕入屋裡。
客絕回頭冷喝道:“誰也別想出這個宅子,我的耳朵比狼還靈敏,誰想出去,便如此柱!”他一展雙臂已經將硬弓握在手中,飛快的一箭發出,正中宅門的木柱,飛箭沒羽而入,在柱子那頭露出老長一截箭身。
客絕也不管這群漢子是何反應,長弓背到後背,微笑著隨元忠走進房內。
茅屋內甚是簡陋,客絕這樣高大的人進去甚至要微微低頭,木桌木凳都粗糙的很,正廳木案上赫然是一方靈位,想必便是元忠的弟弟了。
客絕坐下,先道:“眼下大禍臨頭,萬望元寨主以大局為重,暫且拋下與我客家村的怨憤。”
元忠眉頭緊皺道:“你是客家村的?”他打量了一下客絕道:“客家村有你這樣的高手坐鎮,難怪敝弟鎩羽無歸。”他沉吟片刻道:“不知你來我盤蛇別寨,有何見教?所謂大禍,又是何事?”
客絕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