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機前輩這麼煞費苦心的套近乎不就是希望救了亂世嗎?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就因為那可看不透的星星嗎?”
她平靜的轉向眩冷月,開口問道:“倘若清兒真的隨聖上回去,可真的能避免戰禍?真的能六宮祥和?真的能盛世清明?怕不盡然吧。”
眩冷月微微思躕,不禁心下贊同起來:這倒是,憑著清兒的性子不把後宮鬧個天翻地覆就好了。“可是清兒,孤是因為喜歡你才不想放手的……”眩冷月心中不甘,說出了久埋心中的一句話。
清舞輕笑著搖搖頭:“聖上謹言,敢問聖上從初遇到現在你可曾真的問過自己的心可是真的愛了清兒?對聖上而言,感興趣的是我不同與常人那般恭維諂媚或者懼怕不言的性情罷了,聖上不想放手大概是因為清兒與聖上有著太多恨的糾葛吧。”
眩冷月臉色一白,動了動口卻沒能說出什麼來。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對著她心裡還是五味陳雜的,究竟是愛是恨自己也有些摸不透。
“那麼逸王爺呢?清兒一旦跟你回雲澹,你會繼續做王爺嗎?”清舞這話驚得慕中逸差點跳起來。
“清兒你說什麼?我自然是安分守己的做王爺,難道我會和我的侄兒奪這江山嗎?”這一刻,慕中逸恍惚有種不認識她的錯覺。
“紫薇帝星龍立命……逸王爺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命星吧?”清舞似笑非笑的瞅著他,好像打啞謎一般。“更何況,那對聯說朱漆檻下孤單影,攬轡柳堤駿馬馳。舞調起,燈閃閃,酒量微燻瓊杳頰。斬龍當道,四收列國群王服。步輦停針意懶懶,詩寫丹楓,韓夫幽懷流節水。碧紗窗上成雙形,飛艎花院吠村尨。歌腔出,月幢幢,香塵沒印玉蓮足。跨鳳登臺,三築高城眾敵降。徒槓擱竺心降降,淚彈斑竹,舜妃遺憾積湡江。清兒沒記錯吧?”
“這又如何?”慕中逸覺得自己已經被弄懵了,那聯,有什麼不對嗎?
“天機前輩,你總說天機不可洩露,可是清兒這次卻讓你破誓了。”清舞有些歉意的轉向天機。
“真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啊,想我天機竟也有失算的時候。”天機笑著搖搖頭,“雪丫頭,你總是不按照天定的方向走,我沒辦法了。”
“師父,那聯到底是怎麼回事?”慕中逸心中竟有些被算計的感覺。
“逸王爺,你還沒明白嗎?一旦清兒真的成了你的王妃,雲澹勢必要易主,繼而連年征戰,最終一統天下。但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是你和清兒自此陰陽兩隔,天人永別。”眩冷月的面色陰下來,好一個跨鳳登臺,好一個斬龍當道!
慕中逸目瞪口呆的看著天機,覺得自己的脊樑上有冷汗慢慢的流下來:我這是被師父……算計了嗎?
湘妃河邊,五個人神情複雜,只剩下尚顯料峭的春風帶著微微寒意走過……
五六 有心致歉解心結 起意訴說明意圖
“賓果!皇上你好厲害啊。”清舞有意打破了靜默的氣氛,輕輕一笑:“不過這也不能怪天機前輩啊,身為秘術救回的不死之身,在這同時出現三個帝王星的亂世裡不出來插手世界紛爭好像不好啊。”
“哎,知我者丫頭也。”天機苦笑了一下,這傻徒弟在這種時候怎麼就沒有雪丫頭這麼想得開啊?看他那眼神恨不能把老頭子我給看穿了……
“丫頭等等,你說大家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難道你要一邊做皇后一邊做王妃?”隨著虛道子一聲驚呼,清舞的臉“唰”的紅了個透頂,心裡白了他一眼:師祖爺爺這是亂說什麼呢?
“自然不是,清兒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夠罷手言和,和平共處。”清舞摸摸懷中窩著的小雪球說出自己的想法。
“雪清舞,你有什麼理由能說服孤?”眩冷月忽然哈哈一笑,冷言問道。
“自然有,還請聖上移駕,清兒想單獨和您談談。”清舞把握十足,鎮定的對上眩冷月的質問。
“談談?憑你一個亂臣賊女,有什麼資格和孤‘談談’?”眩冷月這一說說的其它幾人紛紛愕然,先前那副為清舞拼命報仇的架勢那裡去了?
清舞伸出兩個手指,那種嚴肅的神色好像另一個人般:“第一,聖上不會蠢到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第二,因為你‘恨’清兒。”
這話說的眩冷月心頭一震,卻找不出在刁難的理由來。心裡暗暗有些落寞:我,恨清兒嗎?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周身縈繞的孤獨氣息不禁讓虛道子這個世外高人都嘆了口氣。
清舞在眩冷月身後步步亦趨,慕中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