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姑娘,姑娘。”看著清舞有些空洞的眼神,瑤兒慌得不知所措。瑤兒害怕清舞怔怔出神的這種眼神,那雙清澈的像林間小鹿一般的眼神,彷彿穿透自己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好像與自己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裡。
“沒事,瑤兒,說不定是我昨晚上夢遊呢?”清舞回過神來,微微一笑。
“夢遊?”瑤兒困惑了,又是一個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新鮮詞語。
“瑤兒,放心好了,我沒事的。我可是你心中最完美最厲害最無所不能的人哦!”斜靠在枕頭上的清舞有些頑皮的衝瑤兒眨眨眼睛,瑤兒那種楚楚可憐的神態很輕易的就勾起了她的負罪感。“不過,我現在好餓啊,所以可愛的瑤兒姐姐能不能幫你可憐的遠琴妹妹做一碗超級好吃的面呢?”清舞有點可憐兮兮的表情逗得瑤兒撲哧一笑,在熟人面前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耍賴,讓人拿她一點轍都沒有。
“瑤兒這就給你做去。”瑤兒放下藥碗含著笑走出去,清舞的話就像一陣清風一樣將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事實上,瑤兒和清舞同歲,可是她只是在細瑣方面照顧著清舞,更多的時候是清舞給了她堅強面對生活的勇氣和力量。
直到聽不見瑤兒的腳步,清舞才卸下笑容的面具。身上的小衣已經被虛汗滲透了,身體裡似乎有一股奇異的氣流不停的亂竄,時冷時熱,真的是一種痛苦的煎熬。師父曾經說過,內力耗損是千萬不要和別人動手,很容易洩了真氣傷到自己……這感覺真的很難受啊,清舞的臉上第一次有了帶著苦澀的笑意。爸爸,媽媽,師父,您們還好嗎?小舞……好想你們啊……
清舞虛弱的靠在枕頭上望向門口:昨天是誰救了我呢?為什麼那個怪人沒有準時赴約呢?一連串的問題浮上了心頭。
坐在書桌前的眩冷月有些心不在焉,不知思想雲遊到什麼地方去了。其實昨晚就算殺了她,也是沒有人知道的。可是昏厥過去的清舞和平日那個總是讓自己內心火冒三丈的她完全不同,她就那麼虛弱的倒在他的懷中,身上有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不知怎麼的,心就像是被蟄了一樣,猛的疼了。甚至連叫著她名字的時候都有些不相信自己,這是平日那個冷漠倨傲的眩冷月嗎?是那個傳說中冷酷無情的玉面修羅嗎?還是那個人們口中遙遠到不真實的大皇子嗎?那種呼喚的輕柔,聲音的低啞,令自己震驚了,也讓自己迷失了……
五四 逼問誰人主使者 天罡地煞赴黃泉
到底是什麼人會下此毒手?黯藍的雙眸猛然一縮,猛然釋出的寒氣嚇得身邊的侍女手一抖,差點摔掉手中的湯盤。房間裡的空氣沉默的讓人窒息,瀰漫著一觸即發的危險因子。
眩冷月側目看見侍婢有些顫抖的身形,揮揮手讓她退下去,而自己在案前略微停留了一下。隨手從胸口衣襟處掏出那具瑩玉質地的面罩罩上線條冷峻的面容。“去地牢。”簡單決斷的命令,卻不見下給任何人。只是在他走出殿宇的那一刻才看見門外閃過一個白色人影,緊緊的追隨在他身後。那殿,牌書“天兆”。
兩炬跳動著暖黃色火焰的火把,非但沒能給這黑暗的空間帶來些許溫暖,那種暗暗的光明反而隱隱透露出詭異的氣息。溼潮的空氣,混雜著淡淡的飯菜味、濃濃的黴菌味,還有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經年已久的牆壁滲出淺淺的水漬,“滴答滴答”的敲打著耳膜,偶爾有低低的嘆息和悲泣聲,聽的人不由脊背發涼。
“說,什麼人要你們殺了那女子?”玉面修羅並沒有親自動手,只是坐在那兩個男人面前看著他們像狗一樣的匍匐在自己的面前。逼問他們的人是一個全身上下被白布裹得緊緊的,甚至連臉上也是如此的人。那種聲音似女非女,似男非男,很是怕人。
兩個男人不張口不接話,這是做殺手的原則,絕不出賣金主。昨夜遇到玉面修羅時他們就應該轉身逃走,錯就錯在低估了玉面修羅的實力,準備在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清舞身上是除了他。誰知他竟然強勢到一隻手鬥他們兩個人,只四個回合就被他俘虜了。原本以為自己會像傳言中的一樣見不到次日的太陽,誰知他身後會出來個殭屍一樣的傢伙把自己關進這不見天日的地牢裡……
“好,天罡地煞果然是硬漢子。”冷冷的聲音從玉罩後面傳出來。那兩男子不禁錯愕:他怎麼會知道的?
“想必你們的妻兒過的還很好吧,不知那地方還算不算得舒適,倘若不舒適在下倒可以好好安排。”那雙藍色的雙眸像是夜晚黯藍的蒼穹,看不穿裡面的內容。他的眼神不著痕跡的的掃過兩人冷汗淋漓的面龐,只見那極瘦的男子臉上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