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盒子推到劉仁軌面前。可劉仁軌卻沒敢自己看,而是捧到秦瓊面前,秦瓊搖了搖頭,將盒子給了李績。
這些人當中,頭腦最好的就是李績,這是公認的智者。
李績翻看過盒中的內容之後將裡面的紙片分成四疊,拿起第一疊:“這個是鹽田,利用海水在淺灘上日曬鹽,這是鹽田的築法。”
李績說築法就是指建造的方法,這個鹽田也很有講究的,不是隨便挖一個水池放海水。
第二疊:“這是曬鹽法,一百斤海水可以出三斤鹽。”
第三疊:“這是鹽田的管理綱要,照這個管理綱要去作,每月可產原鹽萬擔。”
到第四疊的時候,李績將那一疊裝回到盒中,推到了秦瓊面前:“這是原鹽精製細雪鹽的法子,仁軌他守不住。而且眼下也不需要,有鹽就足夠了。”
在李績看來,能出鹽就行,還管什麼細鹽、精鹽什麼的。
鹽拉回來在柳木那工坊之中製造一些精鹽供給宮中、各勳貴就足夠。
“長安,去年的用鹽約有六萬石。依我看,鹽田今年先試試,如果可行的話,明年擴大數倍。將士出征,鹽不能少,鹽就是力氣。”秦瓊也說了自己的想法。
事實上依大唐律有過規定。
領公糧的人,每天一丁二升糧,二勺五攝,老弱小等往下減,兵加五成。
那麼大唐這邊規定的鹽用量,以丁為一,兵就是一點五,弱男壯女是零點七五,老小等為零點三。
柳木要在萊州建鹽田,這一點秦瓊是支援的。
“當下,軍中配鹽不足七成。仁軌你要用心。”秦瓊說道。
劉仁軌趕緊起身:“當立軍令狀。”
秦瓊滿意的點點頭。
柳木又說道:“再說第二件事情,我要把羊毛的粗加工放在雲州、幽州兩地。這樣可以減少運輸成本。然後將羊毛粗線加工放在恆州、將細毛線放在幷州、將羊絨運回長安來。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柳木早有準備,否則不會把這些人都召集在一起。
一個龐大的羊毛產業鏈就在這小包廂內開始作初步的計劃。
李道宗提到了李神通長子李道彥。
柳木卻不客氣的說了一句:“實話說,新入夥的人不知道有多可靠,不過咱們可以商量著分一些生意給他,比如一個織紡。”
“不給,織紡太多。”程咬金立即提出反對:“給他一個粗線紡就行。”
“給的是不是少了點。”李道宗在爭取。
畢竟李道彥和他一樣都是宗室王爵,而且還是堂兄弟。
李績這時說道:“要不,叫他來這裡。”
“挺好,來喝一杯,看看能不能作兄弟。”阿史那杜爾眼下這是這個團體的一員,所以他也要考慮任何一個加入者是否可靠。
象是長孫無忌等只是參股的人無所謂,但管理一份產業的,他現在懂了什麼叫產業鏈。
“可以一見。”秦瓊也認為可以把人叫來。
柳木表示無所謂,他只負責提出想法來,還是靠這些哥哥們拿主意,最後定稱。
話說兩邊,東市。
這次立起來的不再是挑一塊布,而是由許多小板組成的一塊巨大的木板,然後有人往上開始帖紙。
上一次挑麻布有字是柳木作的,有關於他和農戶們的契約。
這一次不知道是什麼,所以許多來東市的貴族僕從都圍了過來。
每張紙上都有字,而且字不小,有些紙還有由好幾張配了圖畫。
終於,搭在木板前的架子被撤掉,只加了一個圍欄不讓人過度靠近,然後有拿著長棍的四人守在四周。
巡街武候聞訊也趕到了。
可當有人唸了頭一句,武候們立即加入了維持秩序的佇列,而不是指責隨便在坊市外搭起一塊木牌。
“聖人親征,護我大唐萬民……”
文字是馬周寫的,而配圖是以簡筆畫的方式,柳木早就有所準備,請了一名大人物給畫的。
這位大人物,出身尊貴,母親是北周公主,父親是隋上柱國。
他的哥哥在秦王府任要職,而他本身也是秦王府親信,任庫直。
但他還有另一個名頭更響,在幾十年後他被稱為丹青神話閻立本。
這畫風就是象後世人小書那樣的畫風,以畫來講述幷州大戰官方對外宣佈的那些部分。
京兆尹裴世清正好路過附近,聽到武候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