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介也沒有料想,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對著我點點頭,很滿意我的回答。只不過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有點害怕。故意挺直了腰桿,也開始惡狠狠的瞪著他。
很出乎意料,章介很快放過了我,我到處尋找鬼絕,原介森木佐的身影。章介在我耳邊說著:“不用找了,你現在要麼跟我走,要麼用槍打死我!”
我紅著眼睛問他,像是要再確認一遍:“什麼?你給我的難題,還不夠麼?”
章介點點頭,倚在桌子邊,欣賞我的表情。這個男人,我是該愛還是恨?
舉起手上的槍,我看見他眼裡的篤定。他一直就篤定我會很聽他的話,他的決定我會一一付之於行動。
“你真的決定了?”他明知故問。
我挑著眉,輕鬆地回答:“你不是很篤定,我會聽你的話嗎?”
他拍拍手,“很好,良一,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你開槍吧?”
我顫顫巍巍地在他的面前舉起手槍,他會這麼輕鬆地死去麼?不會,我敢確定,他不會!
最後,我還是將子彈植入了他的胸膛。而他在對著我微笑,這樣反而增加了我的罪惡感。我看見他的胸膛正在淌血,此時的我,心裡在淌血。
章介,為什麼,你要一次次推我上絕路,難道真是不能和平相處嗎?還是你的心裡就沒有和平這樣的字眼?
第十四章 這就是欺騙
我終於還是向章介開了槍,眼裡噙著淚水,我大聲質問他:“為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章介捂住流血的胸膛,不說話。我順著他的眼神,什麼也看不見,我發瘋似的逃離婚禮的現場。
外邊的月亮皎潔,我感覺我的眼前忽然下起傾盆大雨。我感覺疼,不只是身體上的疼痛,我的心也如要炸了一般,被炙熱的疼痛感烘烤。章介不懂我的疼痛,他只要目的。他甚至是不知道,他的每一步都已將我逼上了絕路。彼時的森木佐,鬼絕,原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我都不能信任。現在在來看森木佐承諾帶我離開這個是非黑暗的國度,也是一個未知數。
我又一次走到了森木佐的府邸,帶著傷痛。森木佐挽著章介的未婚妻子站在我的面前,上下打量我,我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鄙夷,不屑,猜疑。這些感覺生生拉扯我的心,站不住腳,打了一個踉蹌。我以為森木佐會放開面前女人的手臂將我扶起,但是他沒有。他讓我硬生生地坐到了地板上 ,他的嘴角又是一抹笑容,我猜不透他的想法。
“地板很舒服,你繼續坐!”聽著他的話,在眼眶打轉的眼淚,一下子佈滿了整張臉。我知道我現在的妝容不適合與他們倆對視,只是我不願認輸,我是林消音,是良一,倔強的人。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女人看見我的尷尬,在森木佐的耳邊低語。我覺得自己此時正如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光著腳在尖刀上行走。即使鮮血汩汩,也要不動聲色的接受。嘴角邊扯出一個笑容,看著森木佐,我耐心的說道:“還好,比起章介的地板,還不算太差!”
我明顯感到他眼裡的陰狠,不是針對我,是針對章介。在我沒有說出章介這兩個字,我們安然無恙,或許他會輕易的放過我,此時他不這麼做。
他將我從地板上撈起來,小心翼翼地拍掉我身上的灰塵。“良一,你不知道那是一個騙局嗎?”
我表現得特別的驚訝,森木佐像是要將我看穿,接著說道:“那麼愛你的章介居然沒有告訴你嗎?你面前站著的一直就是我的女人,他只不過是借刀殺人!”
這個結局我早就猜到,只是我不願意去相信,認為章介是會對我坦誠的,可惜我還是錯的,他一如從前的欺騙,不給我留喘息的機會,明明知道我會來找出真相。那麼鬼厲呢?她的受傷也是她自願的嗎?
森木佐身邊的女人對我流露出同情的目光,我微笑地回答森木佐的話:“你們不都是一群魔鬼嗎?章介和你,不過都是一樣的人!你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讓!”
森木佐聽到我的話,揚起手掌,一巴掌拍在我的臉上。嘴角開始微疼,我忍住疼,扯著嗓子喊:“森木佐,你比他更無恥,至少他會讓女人心甘情願為他犧牲,你呢?你配嗎?”
他的手捏緊又放鬆,我不再懼怕他,剛才那一巴掌已經就是我的極限,我能將手槍對準章介,也可以對準他。除了季夏現在是我的期盼,我什麼都可以不顧。他們都不知道,我什麼都可以忍,唯一不能忍的只有欺騙。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欺騙我,我會記得他們的一切,現在我必須裝成一個無所謂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