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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門口迎客的梁家人眼睛一亮,急忙趕過來施禮道:&ldo;陶大人一路舟車勞頓,辛苦辛苦。&rdo;陶墨認得他就是那個在佟府門前請自己做主的青年,連忙笑著回禮。梁家青年領著他進屋。看梁宅規模,梁老爺說邱二小姐將來不愁吃喝倒是無虛。陶墨心中安慰。他被一路引至主桌,木春和郝果子則另作安排。一桌子的陌生人都與他寒暄起來。陶墨有些尷尬,卻也一一回應。其中有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不時打量他,似想要搭話,卻又像估計什麼,隱忍未言。終於,他身邊一人按捺不住道:&ldo;那位是談陽縣縣令,這位是本縣縣令,正好是新郎新娘的父母官,也可算是親家!&rdo;他說罷,自以為風趣地笑起來。滿桌只得賠笑。那中年人有了話頭,才搭起話來。&ldo;我聽聞,陶大人是捐官的。&rdo;陶墨笑著應是。&ldo;捐官好,捐官可比我們這些寒窗苦讀的書生要好得多了。&rdo;他狀若感嘆,&ldo;懸樑刺股,鑿壁偷光,又怎比得上金山銀山,坐享其成?&rdo;陶墨道:&ldo;你說得深了,我不太聽得懂。&rdo;中年人以為他諷刺自己,嘿嘿笑了兩聲道:&ldo;懂與不懂又有何關係?只要朝廷肯懂,知府肯懂……便可。&rdo;陶墨自然知道他是在嘲諷自己,卻也無心計較,依舊微笑道:&ldo;我們食朝廷俸祿,自然要為朝廷分憂解勞。&rdo;中年人見他四兩撥千斤地將自己的話都撥了開去,皮笑肉不笑道:&ldo;陶大人果然是鴻鵠之志,我望塵莫及啊。&rdo;先前為他們引薦之人頓時坐立不安,打圓場道:&ldo;兩位都是朝廷棟樑,當今瑜亮,何分高低?&rdo;這話說得中年人面色一冷。他本就極看不起那些靠家族庇廕,拿錢買官的人,如今他見他們相提並論,他自覺受辱。那人心裡咯噔一聲,暗罵自己多事,卻也不敢再說了。與其他桌相比,這桌的氣氛有些僵。陶墨便左顧右盼起來,木春與郝果子也分了兩桌,木春那桌更靠裡一些,顯然是更受重視。他那桌倒都是些斯文人……他的視線驀然一頓,眼睛隨即睜大。雖然只是背影,但是這個背影他曾看過千百回,也夢過千百回,決不至錯。那人分明是……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那人突然回過頭來。秀氣嬌嫩的面容猶如雨後春筍,楚楚動人。眼眸瀲灩如秋波,雙唇紅豔如櫻桃……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勾人心魄,難以自拔。&ldo;旖雨……&rdo;陶墨無意識地吐出這兩個字,隨即一省,竟覺陌生。旖雨也看到了他,微微一驚,很快轉回頭,過了會兒,卻又忍不住看來。見他還在看自己,臉色稍稍有些發白,猶豫了下,終是點了點頭。在此時此地看到旖雨,陶墨髮現自己竟然全無曾經以為的心痛和怨憤,有的,只是物是人非的惆悵和嘆息。36、針鋒相對(九) 梁文武坐著輪椅,邱婉娥由喜婆牽著進喜堂。梁、邱二老坐在堂上,一個喜氣洋洋,一個面沉如水。不過在滿堂豔紅的映襯下,並不惹人矚目。新郎新娘進堂後線跪下獻香,三叩首,才起來拜天地高堂。輪到兩人對拜,邱老爺看著只能坐在輪椅上明顯愛上一截的梁文武,重重地嘆口氣。對邱婉娥的設計和欺騙,他再生氣,也不過氣一時,出嫁的到底是他女兒,看著兩人木已成舟,他除了認命之外也別無他法。梁老爺則越看越歡喜,忍不住哈哈笑起來。新娘很快被送入洞房,梁文武則在之前那個梁家青年的陪伴下,一一向各桌敬酒。他先敬主桌,到陶墨面前,特地斟了滿滿一杯,真心實意地感激道:&ldo;若非大人當日堂上一判驚醒我,我與婉娥也不會有今日。此恩此德,梁文武終身銘記。&rdo;他說著,仰頭一飲而盡,隨後將杯倒拿,滴水不漏。 陶墨道了幾句恭喜,也是一乾而盡。&ldo;好!&rdo;一桌人起鬨。梁文武衝他笑笑,轉戰下一位。陶墨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酒壺,自斟自飲起來。郝果子雖然位置坐得遠,目光卻未有片刻稍離,見他一味喝酒,心頭又驚又愁,趁著眾人都埋頭吃菜之際,悄悄摸到木春身旁,正要開口,眼角卻瞄到也看過來的旖雨公子,頓時呆在當場。木春用手輕輕地扯了下他的袖子。郝果子回神,衝口道:&ldo;你怎麼在這裡?&rdo;旖雨尷尬道:&ldo;我與梁文武是舊識,所以來討一杯喜酒。&rdo;&ldo;你的舊識?那我看梁文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do;郝果子啐了一口。旖雨見同桌諸人都豎起耳朵聽著,忙低頭不語。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