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笑笑,&ldo;這我自然是信得過的。&rdo;陶墨看他笑容殷殷,如明月清風,不由看得眼睛微微發直。木春任由他看著,不喜不怒。馬車很快到了仙味居門口。陶墨剛下車,不想迎面竟然又來了個熟人。&ldo;咦,陶大人。&rdo;那人看到陶墨也是一怔,很快行禮。陶墨道:&ldo;盧公子。&rdo;來的正是盧鎮學。由於上次陶墨在他府中親口承認自己目不識丁,他見到陶墨猶有幾分尷尬。&ldo;難得大人有興上仙味居,若不嫌我冒昧,不如由我做東?&rdo;盧鎮學說這句話實是帶著幾分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愧疚的。那日之事陶墨雖然事後不曾再提,事實上,自那以後,他們便不曾碰面,但是他去牢牢地方在心上,總覺自己當日做得有些過了。所以今日才想請客償還。木春在來之前當然也已經摸過這位盧鎮學的底細,基本上在他眼裡除了顧射之外,其他人根本沒有關注的必要。因此不等陶墨開口,他便主動回絕道:&ldo;可是不巧。今日陶大人已經先答應我的邀約了。&rdo;&ldo;那真是不巧。&rdo;盧鎮學不冷不熱道。郝果子聞著仙味居不斷飄出來的飯菜氣,早就按捺不住了,&ldo;我們不如先進去再慢慢說。&rdo;盧鎮學道:&ldo;好。&rdo;他們一進去之後,就發現想不慢慢說也得慢慢說了‐‐仙味居滿了,只剩下最後一張桌子。28、針鋒相對(一) 便是盧鎮學和陶墨頭一回見面的桌子。坐在下面,能聽到樓上的人踩著樓梯吱嘎吱嘎地響。四個人依次坐下,盧鎮學正好坐在木春的對面,&ldo;這位是……&rdo;木春抱拳笑道:&ldo;在下木春,是陶大人新請的師爺。&rdo;&ldo;師爺?&rdo;盧鎮學一愣。他雖說不是閱人無數,但起碼的識人還是懂的。眼前這個木春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名門公子的優雅儀態,絕對出身不凡,而且看他眼中神采飛揚,也不像是家道中落流落江湖之人。這樣的人竟然會來到談陽縣當了陶墨的師爺,實在引人深思。陶墨道:&ldo;不錯。&rdo;盧鎮學笑道:&ldo;陶大人手下真是藏龍臥虎啊。&rdo;木春道:&ldo;過獎過獎。&rdo;他說完便徑自招來夥計點菜,絲毫沒有探究盧鎮學身份的意思。盧鎮學心中不悅,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轉對陶墨道:&ldo;陶大人今日怎的有空來仙味樓?&rdo;陶墨道:&ldo;我從佟府出來,正好路過。&rdo;&ldo;佟府?可是佟章維佟老爺的佟府?&rdo;&ldo;正是。&rdo;盧鎮學來了興致,&ldo;沒想到大人竟與佟老爺有交情。&rdo;木春目光一閃,正想把這話岔過去,陶墨已經脫口而出道:&ldo;因為邱家和梁家在佟府門前有些糾紛。&rdo; &ldo;邱家?梁家?&rdo;盧鎮學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圈姓邱姓梁之人,毫無所獲。木春道:&ldo;只是些小事,大人何必提出來饒了盧公子吃飯的雅興。&rdo;盧鎮學擺手道:&ldo;我是訟師,對於糾紛從來都是洗耳恭聽。&rdo;陶墨想了想道:&ldo;這其中還牽扯女子閨譽,還是不說的好。&rdo;閨譽?盧鎮學頓時想到那位紅顏薄命的佟英紅。莫非與她有關?他心中如是想,嘴上卻道:&ldo;既是如此,倒是我多嘴了。&rdo;正巧夥計上菜,擺了四副碗筷。郝果子道:&ldo;咦,盧公子還未點菜呢,這麼早擺碗筷做什麼?&rdo;盧鎮學正要舉筷夾菜,聞言,筷子頓時不尷不尬地停在半空。木春低頭,專心致志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那盤青菜,順便掩去微微上揚的嘴角。陶墨忙打圓場道:&ldo;盧公子上次邀請我赴宴,這次正好回請。&rdo;他不說敷衍之事還好,一說敷衍,盧鎮學臉上的羞紅越發明顯。郝果子嘀咕道:&ldo;那次不是隻吃了一肚子的氣嗎?&rdo;陶墨卻不是這麼想。若非上次盧鎮學邀宴,他也不會和顧射搭上話,說起來,他還要謝謝他。他腦中這樣一想,手便動了起來,舉起面前的茶杯道:&ldo;上次盧府之宴一直未向盧公子道謝,還請多多見諒。&rdo;盧鎮學以為他和郝果子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嘲諷自己,頓時縮回舉筷的手,拿起杯子皮笑肉不笑道:&ldo;好說好說!&rdo;兩人都抿了口茶。陶墨連連請他用菜。盧鎮學想現在點菜不免顯得氣量狹窄,便半推半就地又舉起了筷子。郝果子拿眼睛斜著他。氣氛有些僵硬。陶墨不知如何是好,看向木春。木春隨手夾了一筷子的青菜,放進郝果子的碗裡,&ldo;放心,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