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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著解釋,“這半年濟南府那邊已經回本了,還不少盈利。李家大哥說是因為李家的面子,李實不服氣,我尋思來京都闖闖也可以,左右那邊有冬梅照應,哎呀,別看冬梅不愛說話,心裡可有數,完全能頂得起來。”

三人有說有笑聊了會兒,嚴清怡見他們兩人臉上都有倦色,便催促著歇了。

李實暫且睡在薛青昊床上,秦四娘則歇在嚴清怡屋裡的羅漢榻上。

因為家裡多了兩人,嚴清怡安心不少,便把手~弩收起來,而短匕仍是塞在枕頭底下。

這一覺睡得踏實,直到外面響起噼裡啪啦的鞭炮聲才醒來。

秦四娘早就起床燒好了洗臉水,又剝出個白菜心,細細地切成絲,拌上蒜泥就著餃子吃。

嚴清怡大病初癒,加上一個人吃飯,最近食慾都不好,這頓卻難得地開了胃口,吃了個飽足。

就在舉國上下忙著歡慶新春時,大年初二晚上,近百名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悄悄包圍了羅府,將羅家上下一百七八十口人盡數押到牢獄。

嚴清怡身上有孝,而李實跟秦四娘在京都無親無故,三人都不怎麼出門。

等嚴清怡聽說這個訊息時,已經是正月初八了。

那天是胡婆子跟碧玉來給嚴清怡拜年,無意中提起來,“五姑娘想親自來看姑娘,可出了羅府這事兒,老夫人跟我們夫人拘著幾位不許出門。我們就替主子給姑娘磕個頭,祝姑娘新春大吉。”

嚴清怡厚厚打賞了兩人,問道:“不知犯了什麼事兒,難不成家中婦孺也都入了監?”

胡婆子搖搖頭,“不清楚,正旦大朝會那天,羅夫人還進宮了,沒覺察到異樣。轉天夜裡就被抄了家,誰都想不到。這個節骨眼,誰敢打聽?我們府上親戚間也沒走動,本來說好的宴請也都推了,都提著心怕牽連到自己頭上。”

嚴清怡深有體會,京都的勳貴都是根連著根,枝連著枝,一根藤上能牽出好幾個瓜來,羅府犯事,估計得有十好幾家夜裡睡不著覺。

阜財坊到底地偏民賤,直到上元節,街上才有人議論羅府,說是因為索賄貪墨以及剋扣軍餉犯得事兒。除羅家外,還有四家也被關進牢獄,其中便有潘清一家。

高官被抓,顯貴們提心吊膽,可黎民百姓莫不拍手叫好,家家戶戶都在門口掛了燈。

李實跟秦四娘都是頭一次來京都,夜裡早早吃了飯就到都城隍廟附近看花燈,直到亥正才回來。

秦四娘興高采烈地說:“到底是天子腳下,花燈太好看了,不光有兔兒燈猴兒燈,還有會動的,跟皮影戲似的,還有比兩人都高的燈……吃的東西也多,有艾窩窩、豌豆酥、貓耳朵,還有最可笑的……”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裡面包了個油炸糕,“你肯定想不出是什麼,這叫做油炸羅閣老,剛出鍋的時候有模有樣的,現在擠到一起看不出來了。”

嚴清怡笑不出來。

原來,羅振業真是被萬民唾棄的。

難怪上一世,羅家闔府入獄,羅振業那麼多門生卻沒有一人肯為他奔走,而滿朝文武,受他提拔起來的,何止數十位,也都沒人露面。

就只有何若薰肯改換了面貌去牢獄裡探望他們。

如今羅振業大勢已去,想必陸致該重新發達起來吧?

可直到出了正月,嚴清怡也沒聽說陸致起復的訊息,她想打聽卻無從打聽,而街上流言紛雜,沒法分辨真假。

二月二龍抬頭,下過蒙蒙細雨,隔天便是豔陽高照。

魏欣顛顛來看嚴清怡,剛進門就叫苦,“這個正月最無趣了,天天悶在家裡哪裡都不能去,連燈會都沒去。”長長嘆一聲,“世事無常啊,年前羅夫人給阿薰寫信來著,說她養得牡丹點雪快開了,等開花後請阿薰去看。沒想到……阿薰真夠意思,上元節那天,偷偷去了牢獄。”

“啊!”嚴清怡低呼一聲,“她自己去的?”

魏欣搖頭,“跟她相公一起,還是她相公帶她去的……前兩天還到我家去,說羅夫人腦子本來就有病,又是個婦人家,男人在外頭做的事,女人能管得著?意思是想託人把女眷開脫出來。”

嚴清怡心頭一跳,忙問:“這事兒能不能成?”

“不知道,我娘也說羅夫人帶著孩子確實挺可憐的。我祖母讓祖父去找宮裡的範公公,眼下還沒信兒,倒是他家二爺在遼東根本沒受到苦,聽說七爺出面保下的。”說到此,魏欣忽地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你上次生病,七爺特地請鄭太醫給你瞧病,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