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久的再三叮囑下,林舒一再保證不去危險的山林,顧久才戀戀不捨的騎車離開。
等人消失在街角,林舒跑回家將上山要帶的工具和水壺往揹簍裡一裝,全部收進系統空間內,輕裝上陣推著腳踏車便出了門。
今天一個人上山,她挖出的藥草可以直接賣給系統,回來時不用負重,所以她決定在山上多呆一點時間。
要在山上呆一天,自然要準備食物。
於是,林舒騎著腳踏車如風一樣的去了國營飯店。
恰巧解春雷因婚期將近,家裡給他買了一輛新腳踏車,今天騎著腳踏車馱著林梅進了縣城。
林梅從小到大都沒有進過縣城,以前要買東西大多是去鄉鎮供銷社。
解春雷正好有腳踏車,走路不費勁,進城後就馱著她沿著主街認路。
剛告訴她國營飯店的位置,一輛腳踏車就從他們後面如風一樣的超越了他們。
林梅看著一個女人騎著腳踏車這麼拽,眼裡不禁羨慕不已,“我們農村連很多有本事的男人都沒有腳踏車,城裡現在連女人都騎車這麼拽?”
解春雷聽了覺得好笑,耐心解釋道:“城裡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腳踏車的,剛才看那女人穿著勞動布的衣服,應該是哪個廠的工人,領著工資家庭條件稍寬裕的,才會捨得拿錢出來添置腳踏車。”
而一個家庭添置的腳踏車,往往是一家人的交通工具,誰有權力或誰有需求才會給誰騎。
“哦,穿那衣服的就是工人?我怎麼看著那衣服很土啊,還沒有我們身上的衣服好看。”
林梅為了陪解春雷進城,今天身上穿的可是她認為最好看的衣服,一件白底紅花的罩衣,一條深藍色的褲子,腳穿的是在鄉供銷社買的解放鞋。
何為罩衣?
罩衣,就是用單層布做的外套,但這種外套做的比平時穿的衣服尺寸稍大,冬天可以套在棉襖上。
這個年代一人有一件棉襖都是令人羨慕的存在。到了冬天棉襖往往一穿就是一個冬季,為了不弄髒棉襖,他們只能想辦法做一件罩衣套在棉襖的外面,髒了就洗罩衣。
罩衣因為尺寸大,穿著寬鬆,林梅穿在身上自然沒有腰身,像小孩套大人的衣服一樣。
解春雷跳下腳踏車,一邊推著腳踏車走,一邊回看了眼林梅身上的衣服,“各有各的好吧,那勞動布做的工裝,比我們平時穿的衣服都耐髒扛造,大多時候都適合穿它。”
林梅在他回頭看她時,她就有些羞赧的低下頭,本以為解春雷怎麼也該誇誇她的衣服好看,卻不想聽到是各有各的好。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服氣的抬頭,正好看見趕超他們的女人將腳踏車停在了飯店門口,人蹬蹬的就上了臺階進入了國營飯店。
“春雷哥,我肚子有點餓了,我們能進去買個包子吃嗎?”
解春雷倒沒有多猶豫就答應了下來,讓她從後座下來,他去停腳踏車。
停好腳踏車想了想,新買的腳踏車停在這兒不放心,就對林梅道:“你站在這裡看著咱們的腳踏車,可別讓小偷偷了,我進去幫你買包子很快就回。”
林梅看了眼停了一排腳踏車的車棚,想說別人停在這裡都沒事,但看到自家嶄新的腳踏車,頓時也覺得不妥,便點頭應下。
林舒用一斤糧票買了十個大肉包,剛接過油紙包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個男人身上,她急忙後退兩步:“哦,不好意思......”
“林...林舒。”
本想道歉,但聽到男人喊她的名字,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眉頭微蹙,隨即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解春雷,好久不見,你這是來縣城運貨?”
解春雷看到現在的林舒有點心慌氣短,也許因為有兩人解除口頭婚約的原因。
他笑了笑都不敢直視她,“是來運貨,順便帶梅子來縣城逛逛。”
“梅子也來了?我聽我媽說你們定在下個月十九辦酒?”
“對,到時有空你來家裡喝杯喜酒。”
林舒笑著道了句恭喜,“有空就會回去,到時候一定去二嬸家喝杯喜酒。”
解春雷聽了這話,本來不自然的笑容微微一滯,這話擺明了不會去他家喝喜酒。
“能來就好。”
林舒點了點頭,看了眼腕上的手錶,“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你慢走。”
林舒輕快的走出飯店,正好和一直往飯店裡面張望的林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