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至少有一杯暗藏□□,喝還是不喝,摔還是不摔?若按字所言,則兩人之中至少有一人要承擔暴斃身亡的風險,若不按字說的做,機關會不會如同那沒有圖案的石板一樣,依舊被觸發?
賈無欺的目光在兩個酒杯上游移,就在他剛要開口做決斷的時候,嶽沉檀沉默地伸出了手。他毫不遲疑地拿起飄著鮮花的那一杯,一飲而盡。賈無欺見狀,只能立刻將飄著樹葉的那一杯一把抓來喝乾。只聽“啪啪”兩聲,兩個酒杯應聲摔成了碎片,一陣金屬轉動的轟鳴聲在山谷中響起,復而歸為平靜。
兩人在一片寂靜之中,踏上了最後一階石階。
成功了。
當兩人走上平地時,賈無欺長吁了一口氣,他從未覺得堅實的土地是這樣的可愛動人。想到剛才嶽沉檀的舉動,他瞟了對方一眼,月光之下,嶽沉檀白皙的面龐顯得分外冷峻。
他輕咳一聲,乾巴巴開口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說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可惜對方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嶽沉檀目光沉靜,聲色如常,回了他一句:“無妨。”
也許是自己判斷錯了。
賈無欺暗自道,那兩杯說不定都是無毒的美酒,設下機關的人只是為了考考他們的膽量。這也許算是那人最後的任□□。
他微微懸起的心放了下來,跟在嶽沉檀身側,朝大殿走去。
第二十五回
太沖劍派劍宗駐地的大殿內,張燈結綵,輝煌的燈火下,鮮豔的綢緞將每根橫樑纏繞包裹,有一種華麗妖嬈的美。大殿正門大敞,無聲歡迎著遠道而來的客人。
可惜這樣華美的雕欄畫棟間,卻無琴無瑟,無歌無舞。這個曾經擺滿屍棺的大堂中央,如今只坐著一個人。他半倚在桌前,著一身豔麗的紅袍,青絲如瀑,傾瀉而下,一紅一黑,美得霸道而張揚。
他是琴痴,是天才劍客,也是太沖劍宗的掌門,葉藏花。可無論哪一種身份,也從未讓他展現出過如此奪人心魄的美麗。
看著兩人愈來愈來近的身影,他不急反笑,唇角微微上翹,柳眉彎彎,高張的豔幟中,竟帶了幾分少年人的爛漫。
“你們來了。”他如同殷勤的主人一般,溫聲打著招呼。
“我們來了。”賈無欺也像知禮的客人一樣,禮貌的應了聲,施施然坐在了一側的空椅上。
一時間無人說話,一室靜謐。只有燈花剝落的聲音,與三人平緩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一股壓抑的氣氛蔓延開來。隨著“破”的一聲,又一處花燈中,灰燼在燈芯的火焰上綻放出最後的花朵,葉藏花終於朱唇輕啟,率先開了口。
“不想要問點什麼嗎?”他一副悠然自若的姿態,不知是因為成竹在胸穩操勝券還是堪破世事無掛無牽。
賈無欺直直看向他:“那兩杯酒,可有問題?”
“呵。”像是聽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葉藏花笑意盈盈道,“就算有問題,無欺你們業已喝下,再問又有何用?”
賈無欺聞言心頭一驚,知道自己隱隱的不安恐要成真,面上卻十分淡定:“寧肯死得明白,也不想自欺欺人。”
“無欺倒從來不會讓我失望。”葉藏花莞爾,“放心,待你給我解惑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那酒中的秘密。”
“解惑?”賈無欺略一拱手,“葉掌門驚才豔絕,還需要我等凡夫解惑麼?當不起,當不起。”
他話中帶了十二分的諷意,葉藏花卻不惱,芙蓉面上依舊泛著笑意:“無欺機敏聰慧,自然當得起。”說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你們是何時懷疑我的?”
“單說我的話,那就早啦。”賈無欺笑的像個無賴,“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我就懷疑你了。”
嶽沉檀端坐在木椅上,只說了三個字:“張大虎。”
“你竟然比我還早?”賈無欺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嶽沉檀,“行啊嶽兄,夠深藏不露的。”他看到對方的側臉倏地繃緊,卻沒有再開口回應他。難道這人,還在與他治氣?出家人不是寬大為懷麼,這人怎麼這麼小氣,賈無欺撇了撇嘴。
葉藏花眼波流轉,目光在二人面上一掃,隨即道:“如此說來,是不晚。”
“葉掌門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從小多疑。”賈無欺後槽牙一磨,接過話來,“你說這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嗎?追擊黑衣人偏偏就遇上你,本來能將人抓住的可就堪堪被琴聲擾了心神。”
“當時無欺可不是這麼說的。”葉藏花嫣然一笑,“你那一席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