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個時候,老虎沒死,它要是再起來撲向她,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擊的力氣了。
當時,她用力抱著言淵大哭,想要努力地將心頭的恐懼給釋放出來。
她也以為,言淵一定會嫌棄地推開她,順便嘲笑她一番,可他竟然出乎她意料地並沒有那麼做。
甚至,還一直抱著她,哄著她,那柔軟的聲音,溫和地像是在哄著一個孩子。
就是她罵他,他都全然接受了,甚至還跟她道歉了?
當時,她沒意識到,現在回憶起來的時候,柳若晴被嚇了一大跳。
這尼瑪還是那個壞到骨子裡去的言淵嗎?
竟然會說“對不起”?
要是當時有影片錄影的話,她一定要錄下來,然後存好,動不動就拿出來威脅他。
想了想,她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此時,言淵已經回來了,手上多了一包小東西。
“把藥喝了。”
他把那包東西塞到她手上,柳若晴垂下腦袋一看,竟然是一包蜜餞。
言淵剛才特地走出去,是為了給她拿蜜餞。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
她抬眼,訝然地看著言淵一如往常的俊顏,心裡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快喝!”
下一秒,言淵的聲音,往下一沉,藥,已經直接送到了她的嘴邊。
“哦。”
她愣愣地應了一聲,傻乎乎地張開嘴,喝下言淵遞過來的藥。
直到那藥順著她喉嚨眼下,苦澀的藥腥味苦得她連連皺眉,好幾次都差點從胃裡嘔出來。
“不準吐出來!”
言淵一聲擲地有聲的低吼,讓柳若晴翻滾的胃,瞬間老實了下來。
硬著頭皮,她一口接著一口喝下言淵餵給她的藥,耳根莫名其妙地開始發燙。
難不成又燒了不成?
終於,那一碗黑不溜秋的藥,在言淵的“強迫”下喝完了。
柳若晴趕忙抓起一把蜜餞放進嘴裡,努力嚼著,目光卻莫名其妙地有些刻意避開言淵的眼神,心跳有些加速。
“王爺。”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管家的聲音。
柳若晴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過去,見管家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還有一個冒著熱氣的碗。
不會吧,還要喝?
一瞬間,柳若晴就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了起來。
剛剛才把那碗“毒藥”給喝完,管家又送來一碗?
“王爺,這是廚房剛熬好的薑湯,您一晚上在這裡照顧王妃沒抽空喝,現在王妃醒了,你趕緊喝下去去寒吧。”
管家這話,似乎是意有所指,明顯是故意說給柳若晴聽的。
同時,柳若晴也是足足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什麼?言淵照顧了她一晚上?不是小月嗎?
她當時雖然睡得迷迷糊糊,可還是能感覺到有人在給她擦汗,當時她實在是太累了,一直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
她驚詫地看著言淵,而言淵也正好目光撞向她,她眼底流露出來的難以置信,讓言淵越發覺得彆扭了。
“管家,你的話太多了,東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是,王爺。”
管家立即識相地將東西放到桌子上,隨後,立即加快了腳步,從房間裡退了出去,“王爺,老奴幫你們把門關上。”
在接收到言淵冰冷的警告目光時,管家迅速地關上門,快步走遠了。
回頭走到桌邊,伸手端起那一晚薑茶往自己的嘴邊送去,用以掩飾自己此刻眼底的心虛。
等到那一碗薑茶喝完之後,他發現柳若晴還是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著,看得他不自然地皺起了眉。
心虛地輕咳了兩聲,他出聲帶著幾分刻意地解釋道:“本王照顧你,是不想你又去皇嫂那裡告本王的狀。”
嗯,這個理由非常合理,言淵心裡也這般告訴自己。
他的聲音,讓處在愕然中的柳若晴回過神來,同時,也頓時恍然大悟。
她就說,狗都改不了吃屎呢,更何況是言淵這種從小到大那種惡劣品行就被慣壞的紈絝皇子,怎麼可能會突然間變得這麼好心。
原來是擔心會挨皇嫂的罵呀。
柳若晴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言淵這一晚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她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也在不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