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輕聲吟道:
“卿已長髮及腰,正是嫁我之時。”
東風瑟吹,一對晚行的大雁展翅掠過山頭。郭臨將鬢髮軟軟地挽成雲髻,彆著淺白的小花。靠在陳聿修懷裡,望向山崖下,那片她守護了五年的京城。
而為了繼續守護它,她和她所愛之人,只能得此刻短暫的安處。歷久經年,唯有待它強盛昌榮,萬朝來賀的那一日,她才有脫下男裝的資格。
這是她的責任,亦成她的宿命。
“阿臨,”他輕輕地摟住她。她抱緊他的腰身,澀聲道:“分別的這個月,我曾想,若今世都無法再見你,那會怎樣……可我看著這片大地,卻想通了。聿修,那根本不是我啊!”
她仰起頭:“你聽好,‘君若磐石,妾如蒲葦’,可我郭臨從來都不是依附磐石的蒲葦。若有朝一日無法見你,那我必將披荊斬棘,殺出一條血路,也要站到你面前。”
“好,”他和她十指緊扣,俯瞰山河,“阿臨,終有一日,與爾攜手,共賞江山。”
“你齊政,我衛國。無論何處,我與你並肩而行。”
橙光暈染整片廣闊雲階,郭臨和陳聿修一齊朝著皇陵的方向跪下。他稽首恭禮,神色莊肅:“往迎汝妻,承奉宗廟!唯不敢辭。”說完,大拜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