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暈血昏迷。有時候,過度的保護,反而會削弱自我防禦的能力,從而在一些想象不到的突發狀況時,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
所以,他當時在病房就說了,與其防患於未然,倒不如積極鍛鍊、提高身體素質,有一個健康的體魄,方能應對各類疾病,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眼下,他卻猶豫了。若說答應吧,她畢竟還是個未成年,在校外打工,不說尖銳物,其他的潛在危險也不少。要真發生點什麼意外,讓他如何面對她父母的責問?可若說不答應,人小姑娘好不容易在毓繡閣謀到一份收入穩定的兼職工作、想改善一番家裡的拮据境況,他說不出那個“不”字。
再者,如果他拒絕幫忙,回頭她會不會隨便找個人冒充她父母的字跡、然後把書面同意交給校長?那還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賀遲風在心裡考量了半天,最終點頭道:“行吧,我幫你去說說,不過有個條件:哪天你去打工的地方,必須提前報備我一聲,回來後,再上我那兒銷個假,要是做不到,這事就免談。”
“好。”禾薇一口答應,心裡鬆了口氣。
這樣也算是在學校裡多了個同盟。雖說體育老師那張臉長年黑冷,但接觸多了,發現他這人其實挺熱心的,要換做其他老師,管她體質好不好啊,體育課而已,上完課就閃人那才是真的,哪像他這麼敬業啊,放學了還要留下來督促她鍛鍊。
【不會是對你有什麼企圖吧?】
系統君忍不住冒頭嘮起八卦。
禾薇覺得好笑,一窮二白的她,能讓人起什麼企圖心?
【譬如師生戀……】
你當是小說電影啊?
禾薇在心裡直翻白眼。
不過一提到“戀”字,她的腦海裡自動升騰起另一張和體育老師有著兩三分相似的臉,再回想當時被人扣著手腕、肢體接觸的溫熱感,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她果然病得不清,竟會想起那個人。
賀遲風要是知道學生在心裡如此揣度他,怕是會舉雙手直呼“冤枉”。
這可真是冤枉死他了。他敢拿項上人頭做擔保,絕無那種心思,也絲毫不敢有。他可不想看到自家太君眼淚汪汪地控訴,然後讓他長跪搓衣板不起。
他無非是為這個學生渣到家的體育成績可惜罷了。想她其他科成績那麼好,偏生體育這麼糟,若能提高上去,日後的中考、高考,沒準兒就是個狀元級別的存在、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學生楷模。做為她的老師,也臉上有光不是?反過來,要是她其他科考試出類拔萃,偏生體育得了個鴨蛋,抑或是比鴨蛋好不了多少的個位數,做為她的體育老師,豈不羞愧到家?
再就是侄子的原因了。雖不確定侄子到底放沒放棄對人小姑娘的那點心思,萬一沒放棄,以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到最後絕對會上手,而到那時,人小姑娘就不單只是自己學生那層關係了,還會是自己的侄媳婦。
攸關賀家子孫後代這麼重要的事,做為叔叔又是體育老師的他,怎能不幫著把人身體素質提高到健康水準呢?
總之,撇開主觀目的不談,從客觀結果上看,有了賀遲風的出馬,禾薇在校長那裡的關卡可算是順利地透過了。
自此,她展開了家、學校、毓繡閣三點一線的規律生活。
這天放學後,她留下來慢跑了一圈,然後好說歹說,徵得了賀遲風的同意,去了趟毓繡閣。
陶德福見到她,立馬迎上前:“小禾可算是來了,我和老趙盼好久了。怎樣?身體沒大礙了吧?”
“多謝陶老闆的關心,我已經沒事了,不過今天恐怕沒時間留下來補了,就是想和你們說一聲,週六過來可以嗎?”
禾薇聽出陶德福對趙世榮的稱謂變化,不再是“那老傢伙”,或是“趙老闆”了,而是改口叫“老趙”,想來,這些天沒見,他和趙世榮已經握手言和了。
陶德福則在心裡盤算,今兒個週四,明兒週五,週六也就是後天,離趙世榮給他的限期還算寬和,於是頭一點:“行,老趙那兒我去說,他就是個急性子,其實只要你能修補,無非是多等幾天的工夫,催催催催鬼呢這是!”
禾薇難為情地笑笑:“是我的錯,一開始以為放學後能有充足的時間過來,哪知會冒出這麼多事,讓趙老闆失望了。”
“哪裡的話!你還是學生,當然得以學業為主。對了,上回我和老趙去你學校的事,你不介意吧?怪我倆當時太性急,見你兩天沒來怕出什麼事……後來從你們校長口裡聽說你暈血住院,本想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