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還有點理智,摘掉圍裙,撈起座機,一邊撥電話一邊叮囑閨女:“我給你二伯孃掛個電話,你去店裡找你爸,讓他把店門關了然後把車開上來,咱們去海城看看鑫鑫。發生這種事,那孩子指定嚇壞了……”
禾薇連忙點頭,收拾了個隨身小包,撈起手機下樓了。
禾父正要打烊。早上聽媳婦說侄子要來,不管去不去車站接,中午肯定要一塊兒吃飯,於是送走新一撥上門定做傢俱的客戶後,把店裡歸整了一下就準備拉下卷閘門回家,就見閨女氣喘吁吁地跑來了,說是侄子差點出車禍,被個女生救了,那女生現在在海城一院搶救,是死是活還不一定,當下傻眼。
禾薇見她爹聽完這訊息走路同手同腳,還差點被門檻絆倒,對他能否安全無恙地開車到海城表示深深的懷疑,索性給老吳打了個電話,問老吳這會兒有沒有時間,請他跑趟海城得了。
老吳休息的時候,除了在家哄媳婦,別個還能有啥事。何況又是賀家未來的孫少奶|奶,別說沒事了,有事也給推咯。二話不說飛車趕到文欣苑門口,接上禾薇一家,朝海城一院疾馳而去。
那廂,接到禾母電話的禾二伯倆口子,同樣是既慶幸又害怕。慶幸兒子安然無恙,同時又害怕救兒子的那個女生搶救無效,那可真是悲劇一場。越想越心慌。恨不得眨眼就到海城一院找兒子問個究竟。
可禾家埠到海城,那可比清市到海城遠得多。倆口子又心急慌忙的,差點連車鑰匙往哪兒插都想不起來。幸好禾剛在禾二伯店裡聊天,見狀,主動拿過車鑰匙,把倆口子攆上車、送他們前往海城。
三人緊趕慢趕,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海城一院,在搶救室樓層和禾薇一家順利會師。搶救室的工作指示燈還亮在那裡,禾鑫失魂落魄地靠牆站著。
“兒子……”一看到完好無損的兒子。禾二伯孃的眼淚就止不住嘩嘩地往下流。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家寶貝兒子就要人事不省地躺在搶救室裡頭了。一想到這個場景。她就萬分後怕,又無比感謝。感謝里頭還在搶救的女生,危急關頭救了自家兒子一命。無論她和她家人今後有什麼要求,只要自家給得起。就一定滿足他們。
“媽……”禾鑫失神的兩眼總算有了點焦距。抬起頭,疲憊地輕喚了一聲。
他的腦袋從看到那一地鮮血開始,就一直渾渾噩噩的。
堂妹來電話,他接了,但說了啥他忘了。
三叔一家火急火燎地趕來醫院寬慰他,他聽到了,但他們具體說了啥,他也想不起來了。
只知道自己還活著。胡潔瑩卻在搶救臺上生死未卜。
只知道自己被她所救,而她卻被自己所連累。
如果當時自己小心一點。又或者心平氣和地和她多說幾句、然後和和氣氣地揮手道別,而不是為了躲她而急吼吼地橫穿馬路,這場悲劇是不是就能避免?
“都怪我,穿馬路不小心,結果害她……”禾鑫眼眶一紅,說不下去了,用力地捶了捶身側的牆壁。
“那能怎麼辦呢,發都發生了。”禾二伯孃抹了抹眼淚,心疼地拉過兒子,替他揉著淤青點點的拳頭,這傻孩子,不會是往牆上砸了好幾拳吧?手指關節都腫了,“進去多久了?沒人出來過嗎?進去之前醫生是怎麼個意思?到底……”
“還有沒有救”幾個字終究問不出口。
禾母嘆了口氣,上前勸道:“既然我們都在這兒,嫂子你要不先帶鑫鑫去招待所歇會兒,驚了魂睡上一覺比較好。”
禾二伯孃一聽有道理,忙朝兒子說:“鑫鑫,媽帶你去歇歇咋樣?這裡有你爸守著,還有你三叔三嬸,有啥事你爸會給我們打電話的。”
禾二伯孃說著,又想起大中午的趕過來,大夥兒都還沒吃午飯,於是讓禾剛跟他們一道下去,買點吃的上來。
禾鑫搖頭不肯去:“再等等吧,進去半天了,差不多該出來了。”
話音剛落,搶救室的燈熄了,又過了片刻,主刀醫生並幾個助手、護士推門出來,摘下口罩,神色疲乏地問:“胡潔瑩家屬?”
禾鑫立即上前:“醫生她怎麼樣?”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一句話判了胡潔瑩死刑。
禾鑫臉上血色盡失,脫力地退了幾步,被禾剛扶著跌坐在椅子上。
禾薇這才知道,救禾鑫的女生,竟是胡潔瑩。不禁和爹媽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算不算孽緣呀?想當初她和禾鑫因為這樣那樣的曖昧,被海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