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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部分

衣服呀,積壓了好幾年的爛棉服吧?聞上去一鼻子黴味。鬱卒地尖叫:“啊啊啊——”

女兒在牢裡嫌這嫌那、大發牢騷,當孃的郝彩珠也一刻沒閒著。

起初聽說閨女被送去了專門關神經病的醫院,嚇得魂都散了,完了又接到通知,說是閨女在醫院裡打傷了人,需要家長賠償,可她交完罰金哪裡還有多餘的錢啊,不得已,硬著頭皮找上前任小姑子的家,抹著眼淚求她幫幫忙。

前任小姑子哪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儘管看在侄親的份上,墊了這筆錢,可到底嫌侄女兒給她丟臉,臉色難看地說:“以後這種事別來找我了,你都再婚了,還來找我們傅家人幹什麼!傅靈自己做的蠢事自己擔,沒什麼好說的。真要怨的話,該怨你這個娘沒教好,多大的人了,一點法制觀念都沒有,土生土長的京都人都不敢這麼膽大妄為,她倒好,來這兒不到一年,竟惹出了這麼大的禍子,幸好沒讓我們家文雯和她處一塊兒,要不然指定被帶壞……”

郝彩珠被小姑子嘲諷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可事實擺在面前,還能說什麼?

送走從此老死不相往來的小姑子,她沒精打采地走在京都街頭,路過幾家打折的女裝量販店,想到沒兩個月就要過年了,閨女在裡頭也不知道怎麼個情況,衣服夠不夠穿、被鋪夠不夠暖和,最後,精打細算地留出回清市的火車費,用剩下的錢買了兩身冬衣送去了監獄。

可監獄那邊竟然不讓她見女兒,說什麼傅靈為逃避法律追究、裝瘋賣傻,現今被強制隔離,在解禁檔案沒下發之前,不允許任何人探視。

郝彩珠急得都快哭了。強制隔離?聽著就不是個好詞,女兒從來沒吃過這種苦,這下可怎麼辦才好?可無論她怎麼哀求,監獄方面堅決不予通融,只答應把她帶來的冬衣送進去。

“713947,有你的包裹。”

隔離間外響起獄警冷冰冰的聲音。

713947正是傅靈的代號,她不久前才適應。47,死期,特麼這是咒她呢!

“713947!你的包裹!快點簽收!”

女獄警的聲音顯得不耐煩起來。

傅靈無暇多想,迅速走到鐵柵欄簽收。

簽了名、戳了印,獄警開啟一道小門,把包裹塞了進來。

傅靈就地坐在鐵柵欄旁,沒有剪刀,只能用牙齒費力地咬開包裹的封口。

她猜到應該是她娘送進來的,就是不知道是衣服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扯開封口,舀出一包東西一看,是毛衣。再舀出一包,是輕薄的羽絨服,是她喜歡的款式,卻不是她喜歡的牌子。這個牌子,不過是出自路邊叫賣的量販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比起監獄提供的免費棉衣,有這衣服穿也不錯了。

傅靈吸吸鼻子,撕掉衣服外頭的透明塑膠包裝袋,脫掉單薄的囚服,正要穿在裡面。這時,隔離間外的廊道走過幾名吊兒郎當的老囚犯,順手牽羊地把她擱在腳邊的衣服撈走了。

傅靈頓時氣紅了眼睛,猛力地捶著鐵柵欄:“那是我的衣服!還我!那是我的!”

“上頭寫名字了?”拿衣服的是一名三十出頭的短髮女囚,譏諷地瞟了傅靈一眼,問身旁的另兩名女囚。

“哪裡有寫?老孃沒看到!”

“我也沒看到!”

“所以,這是我的了。”短髮女囚哈哈一笑,把羽絨服披在囚服外,大搖大擺地走去運動場放風。

“大姐頭,乾脆把另外兩件也舀過來算了。”

“要舀你去舀,老孃有這一件夠了。不錯不錯,運氣真不錯!還是羽絨的,光是披著就感覺到一陣暖和……”

“大姐頭這麼一說,我的心更癢了。”

“老孃也去舀一件穿穿。”

“走走走!咱倆一塊兒去!”

傅靈驚恐地看著另外兩名女囚,隔著鐵柵欄伸進了兩隻指甲縫裡滿是黑漆漆的汙垢的手,欲要勾走包裹袋裡的另兩件冬衣,不由尖叫一聲,撲上去把包裹抱到懷裡,拼命地往床上縮。

“幹什麼幹什麼!”大概是聽到了傅靈的尖叫,獄警揮舞著警棍走過來,“怎麼還在這兒?還不快去集合!”

“這就走!”倆女囚還算給獄警面子,懶洋洋地直起身,一步三晃地跟著她們大姐頭去外面了。

“她、她搶了我的衣服!”傅靈逮著獄警告狀,指著走遠的短髮女囚,急急道,“就那個人,她身上的羽絨衣是我的,我媽剛給我送進來的,我……”

“哪那麼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