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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偷!」

甘藍立刻想起剛剛那個面生的背影,又跑回去對著防盜門檢查了一通,沒發現異樣,但心中仍是忐忑不安。於是她又詳細檢查了師父家中的門窗,再在網上訂購了幾個報警器後,才稍微安心了些。

手機從飯後起就震了好幾次了,甘藍坐下來開始一一回覆。不得不說,現在手機的花樣太多,節假日的祝福往往來自不同的社交網路。微信上已經亮起了十幾條未讀,不過她先點開的是白芷的簡訊。

回覆欄裡面那根一閃一閃的小棍兒,彷佛在不知疲憊地催促你快些遣詞造句。甘藍在英文和中文輸入法之間幾經切換,添抹了無數次,最終也還是照原樣回了「新年快樂」;傳送之後,才發現自己沒加感嘆號,又開始糾結於這是否會顯得不夠熱情。

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甘藍算是體會到了伍爾夫對語言失望透頂的那句責難:

「我只是要表達我所想的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 章

在甘藍和師孃一個□□臉一個唱白臉的配合下,金師傅無地自容地接受了一切條款,同意改善飲食、加強運動、更不能在小輩面前丟臉。自此,他油條肉餅的早餐就被換成了甘藍熬的五穀雜糧粥,午飯在甘藍和白芷的監督下控制碳水化合物的攝入量,晚餐前則由師孃看管著喝下一大杯蔬菜汁。

早晨去飯館上班前,甘藍會陪著金師傅在萬福橋下的河邊繞行一圈,可就這麼一點運動量,卻足以讓金師傅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額上汗滴顆顆滾落了。而每到這時,甘藍都會調皮地去數汗珠成串的串數,說是要看金師傅在古代是個親王還是郡王。

「你個死女娃子…沒個…老少次序了。」金師傅大口呼著氣,又指向近在咫尺的餐廳大門,說:「你先進去給我沏壺茶,我歇口氣。」

甘藍得令,一溜小跑進了大堂,跟所有人道著早安。

金師傅總算緩過了勁,正抬腿要向階上邁,角落裡悄無聲息地冒出一個身影,在他肩上一拍。

「金大哥,還認得我不?」

面前之人剃著極短的平頭,以至於頭皮完全可見,這些「發刺兒」已經花白,額上抬頭紋深重,是長期操勞的例證。眉眼中參雜著與周遭的格格不入之氣,有呆滯、有恐懼,又有為了掩飾前兩者而刻意武裝的敵意。

金師傅深感來者不善,心裡做起了謹慎的猜測,看著高出自己一頭的來者,他眼中聚散著不安的色彩。

「二十五年前,你幫了我一個忙,我叫甘凌雲。」

金師傅大驚,可畢竟是閱歷豐富之人,即刻就將多餘的表情收拾了起來。

常年在「朝天樓」門口擦皮鞋的老譚,打一開始就覺出兩人間的不對勁,趁著沒人注意,他腳尖粘地地小心踏進了餐廳,驚慌失措地去找小唐:

「唐么妹兒,快去把你們廚房頭的小夥子些喊出來,金大爺怕是惹上那條道上的人了!」

小唐聽得迷迷糊糊,可老譚不容她再問,乾脆自己闖進了後廚,嚷起來:

「快快快!你們師父遇到袍哥了!」

「燒白」顯然不知道「袍哥」是什麼意思,老譚急得火上房:「就是黑社會!黑社會!」

甘藍和袁隨都扔下手裡的活兒,搶先趕了出來。走到大堂時,見金師傅已經領著一個穿夾克的男子入內,男人面容蒼老,但體格高大,形容確實有幾分戾氣。他一眼便盯上了甘藍,但目光閃爍,氣勢一下弱了大截。

甘藍也逐漸覺出他身上的不對,仔細在記憶中翻檢搜尋著這張臉。

「師父,這誰?」袁隨警覺地問。

老譚躲在他們身後,壓著嗓子說:「就是他!」

金師傅雖面色依舊凝重,但也不似先前那樣緊繃了,安撫眾人道:

「我的老朋友,二十多年不見了,哦,他還沒吃早飯,『燒白』你端幾籠包子來。」

說畢,金師傅又意味深長地看著甘藍說:

「甘藍,你把昨天我收起來的生豆漿煮了端進來。」

兩人就這樣進了雅間,金師傅隨手還把門帶上了,更添大家心中不解。

「你們說,師父是不是借錢去搞傳銷,老糊塗被人騙了錢,別個現在來收債了?」袁隨鍥而不捨,非要探聽出個虛實來,不料卻被小唐在腰上一掐。

「這種事情,也只有等到你老年痴呆之後才會發生!」

大家都笑起來,沒想到小唐也修煉地這般伶牙俐齒了。行將散去時,正逢白芷來前臺點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