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麗姿的秀髮,語氣寵溺的,“我不想做什麼,先乖乖把傷口包紮了,再吃飯,吃完飯後我就讓人給你修手機。”
麗姿沒有避開他的手,只是一張乾淨秀麗的小臉落滿疲憊,“楚函,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楚函牽住她的小手將她按坐椅上,他身後跟著一名保鏢,保鏢將手上的醫藥箱放桌上,他動手用沾了酒精的棉花球給她擦拭著已經凝固的血跡,回答,“我認為有意思。”
麗姿任他清理著傷口,他的動作很輕柔,擦乾血跡後看見她被磨掉的一整塊皮和鮮嫩的紅肉深深蹙了眉。
楚函給她輕輕吹著氣,無比心疼的問,“麗姿,疼嗎?”
“怎麼可能不疼?”周琳先一步回答,她的話裡有很濃的火藥味,“楚少,我家棠姐在墨西哥被劍熙哥保護的滴水不漏,從來沒受過傷。而且棠姐自回國到現在都沒有出過意外,為什麼一到你的地盤上就倒了黴?這說明你保護不周。”
楚函聽著沒反駁,只是聽到“劍熙”這名字小小頓了一下,眸裡又暗沉了幾分。
周琳看著麗姿的傷口,痛心道,“要是劍熙哥知道棠姐受傷了肯定會心疼的不得了,上次棠姐手指上劃了一個小口,劍熙哥一個星期沒準棠姐碰水,親自洗手作羹湯給棠姐補身體。不行,我待會要給劍熙哥打個電話。”
周琳嘮叨完,楚函也用紗布給麗姿包紮好了,保鏢撤去了醫藥箱,楚函開口問,“麗姿,我帶你去吃飯?”
“不要!”麗姿抽回被他握掌心的小手,她看著圓桌上小胖帶回來的飯盒說道,“我就吃這個…”停頓2秒後她又轉眸看向楚函,“楚函,你回楚氏吧,如果你是想指責我扇了路燦雪兩個耳光,那很抱歉,我是不會道歉的。你走吧,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你,看見你我會吃不下飯。”
她的眸裡是冷漠和疏遠,她說這番話時也沒有經歷過什麼糾結與掙扎,彷彿只是隨口道出了心聲。
楚函看了她兩眼,站起身,“好,我現在出去,你乖乖吃飯,你吃下一碗飯我就會讓人來給你維修手機。還有,我是不會走遠的,就站在門邊,如果你不想見我就不要朝門邊看,我會保持安靜不吵你。”
說完楚函就走了出去,他雙手落口袋裡,懶散著倚靠在牆壁上,他看了一眼漠然的小女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保鏢給他點了火,他點燃煙,一口口的狠狠吸著。
麗姿真心不想看見他,再多看他一眼她整個人就會不好。
小胖將飯盒放置到麗姿面前,她拿起筷子很努力的吃飯,中途有幾次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她彎腰將剛入口的米粒又悉數吐了出來。
如此反覆折騰了兩次,她就覺得鼻尖一酸,眼裡有洶湧的東西落了下來,一顆顆的砸進了米飯裡,頃刻隱沒不見。
周琳看見麗姿這樣,眼眶也溼潤了,好像跟著悠棠這幾年,就沒見過她真正開心的模樣。以前南宮劍熙在時,她柔柔淡淡的缺少些人氣和活力,現在楚函在了,她倒是有了人氣和活力,但又好像用力過猛了,落了一身傷和滿身的倦怠。
在楚函的印象裡,他真的很少見麗姿哭。
第一次見她哭還是在5年前,他在醫院裡要bao養她,她坐chuang上蜷縮起雙腿,將臉蛋擱膝蓋裡無聲哽咽。
第二次是她爸將她賣給一個60歲的老頭,他救下她帶她回別墅,她一個人躺chuang上,蜷縮起小身體,用被褥矇住頭,放聲大哭。
第三次便是前些天他為她掏鳥蛋,她溫柔撫摸著他的眉眼,告訴他,這些年她真的很想他的時候,那時的她淚流滿面。
如果說那幾次是她傷心到情難自禁,那這次的她又是為了什麼在哭?
離他幾米遠的小女人瑟抖著羸弱的香肩,她一手還拿著筷子,小腦袋垂下來,一頭及肩的秀髮遮蓋住她明麗的容顏…那不停滾落的晶瑩淚珠就像鋒利的割片深深刺痛了他的眼,她隱忍著哭泣的聲音,還很努力的往嘴裡挑著飯…
她是在無聲的反抗他嗎?
她覺得委屈了?
楚函緊繃的身體,就連嘶啞的聲線都像瀕臨著發狂的邊界,“行了,別吃了,我讓人給你修手機。”
……
經過一下午的維修,終於在4點鐘左右,維修師傅站起身,很抱歉的對麗姿說了句,“小姐,對不起,我盡力了,但這手機確實報廢了。”
麗姿一時沒聽清楚維修師傅在說什麼,仰著腦袋茫然呆滯的看著他。
“棠姐…”周琳攙扶著麗姿的胳膊,讓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