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劉備嘆了口氣道:“劉某問你,並非要追查禍首,只是既然有人僱你前來行刺,必是我劉備處事有不當之處,你自管說出來,我劉備保證不繼續追究下去。”
黑衣人並不言語,只是懊悔地搖著頭。張飛急了,竄起來大叫:“我大哥問你話,你膽敢不答!”“三弟!”劉備怒道,“蔡鵬,將你三哥拉了出去!”蔡鵬趕緊把張飛按坐下來,對張飛搖搖頭示意其不可莽撞。
劉備又對黑衣人道:“你既是不願講,劉某也不逼你,只是方才房內只有劉某一人,你卻為何不動手啊?”黑衣人滿臉是淚,伏在地上連磕幾個頭:“老爺,小人該死,”抽泣了幾聲,繼續道:“小人進得房來,見老爺您深夜仍在辦公,又見室內陳設簡樸,小人……”黑衣人哽咽著,“小人料想、老爺您、定是、位好官,小人、小人……小人下不去手……”
“唉”劉備嘆道:“由你這樣的話,劉某也算欣慰,算了,我不再追究此事,”揮揮手,“三弟,送這位兄弟出去,任何人不許為難他。”“老爺!”黑衣人高喊,“老爺大義,小人瞎了眼,誤聽奸人唆使,某情願一死!”言罷,竄起身抓起地上的匕首,往自己頸間揮去……
“嗖”匕首被打飛,張飛死死攥著黑衣人的手腕道:“大哥放了你,你安敢自尋死路!”拖著黑衣人走出門外,門外仍聚著一些衛士和跑進來瞧熱鬧的百姓。黑衣人死命掙脫張飛的束縛,“噗通”跪倒在門外青石板上,大叫:“劉老爺仁慈寬厚,小人瞎了狗眼啊……”“哐哐哐”連連磕頭,幾縷鮮血順留下,四周圍觀人群發出一片感慨之聲。
蔡簡等聚在後堂,低聲討論著究竟是何人指使行刺,簡雍道:“主公知管平原以來,一向受百姓擁戴,怎麼會有人行如此苟且之事?”張飛道:“一定是那幫被剿滅的叛軍山賊餘黨!”劉備道:“不會,若真是叛賊餘孽,必然直接下手,斷無手下留情可能。”“那會不會是董卓派來的刺客?”蔡鵬猜測道。“不會不會,”簡雍反駁說,“一來董卓沒緣由派人行刺,二來若是董卓派人,定會指派武功高強之人,而且此人口音當是本地人……”說道這裡,簡雍雙手一拍,“對了,定是城外大戶劉平指使!”
眾人皆盯著簡雍,簡雍分析道:“主公進駐平原後,施行仁政之道,深得民心,只是因稅賦之事與那劉平有過糾結,聽聞那劉平曽赴洛陽使錢,欲買平原縣令一職,只因那時正值朝廷整頓吏治才未得逞。”“那一定是他。”張飛蔡鵬齊道。
“勿要再言此事,”劉備道,“此事關乎本地安定,汝等切不可再加議論,以免以訛傳訛,引出不必要的禍端,切記!”眾人稱喏,剛要告退,劉備卻叫住眾人。
劉備緩步走到蔡鵬身前,兩隻手緊緊抓住蔡鵬的胳膊,盯著蔡鵬緩緩說道:“蔡賢弟,聽聞你有兄弟在遼東?”“嗯”這個話題讓蔡鵬心頭又添沉重,“生死與共的兄弟。”“哦,你可是要去找尋他?”劉備問道。“我……主公,我不知該如何說……”蔡鵬猶豫著。
“哦、哦,大哥我明白、明白……”劉備把頭扭向一旁,“賢弟啊,你我雖情同手足,但……但大哥理解、理解你啊,畢竟是兄弟、生死兄弟……”劉備轉頭眼含熱淚,顫著手拍拍蔡鵬的肩,“大哥雖捨不得賢弟,但大哥明白,大哥不攔你……”
劉備眼淚流了下來,對簡雍道:“憲和啊(簡雍的字),去,多取些錢來……”又對蔡鵬道:“賢弟啊,平原城小,大哥手頭又拮据,”劉備苦笑著,“拿些路資,賢弟不要嫌少啊,日後如若有緣,備還望與賢弟能再、再、再相會……”劉備鬆開蔡鵬,扭過頭去擦拭淚水。
“啊?菜鳥你要走?”張飛大驚道。蔡鵬感到陣陣眩暈,頭腦裡亂做一團,探險隊患難隊友、平原朝夕與共的弟兄……
“菜鳥!你真的要撇下俺張飛?你要撇下大哥?你說話啊!”張飛拽著蔡鵬的胳膊不住地搖晃。
蔡鵬彷彿聽不到任何聲音,眼前只有淚水模糊的一片……
劉備接過簡雍遞來的一大袋錢,雙手捧給蔡鵬,蔡鵬木然地接住,劉備又脫下自己的大氅,披在蔡鵬肩上,哽咽著道:“披上、遼東天冷、披上,”用手輕撫蔡鵬的後背,“賢弟為我劉備吃的罪,備永記不忘……”
蔡鵬感覺手中的錢袋重如千斤,肩上的大氅也似泰山般沉重,“噗通”蔡鵬跪倒在地,手中的錢袋摔破在地上,一枚枚翻滾的錢似車輪碾壓著蔡鵬的心……
“主公!”蔡鵬跪伏在劉備腳下,“主公,蔡鵬蒙主公收留重用,我也不會說什麼,我蔡鵬願誓死報效主公,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