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會不會也是妖族?如果是人類的話,這樣的年紀應該正在上學……如果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沒完成,實在說不過去。就連容玉曈,別看他是個非同一般的少年,在學校隨堂測的成績可是次次高分呢!
想到這裡,終於站到路燈之下的花將離迫不及待揮手招計程車。學校附近那片區域他很熟悉,找到容玉曈的“家”完全沒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救兵舊兵
敢在大晚上開出租的司機,一般都帶著三分匪氣。不知為什麼,人類帶給花將離的恐懼遠遠大於那些魔物。
大概是因為,到了世俗的集大成之地人類城市,花將離的一顆心也由堅毅變得俗辣起來。
大部分的哥都很能聊,他們閱人無數,深知這種靠嘴皮子拉近與客戶之間距離的方式,在白天好使,但晚上最好不要輕易主動使用。夜貓子,管他長得像學生還是流氓,基本上沒幾個正經人,還是不要惹為妙。
花將離報的地址是學校名,司機就直接把他拉到學校門口。準備下車時,一路上都在為容玉曈擔心的花將離摸一摸口袋,這才知道糟了——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聽著的哥報出一個價格,然後打表器開始“嘀嘀嘀”進行打表工作,花將離以老實人的口吻說:“師傅,您能不能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宿舍取錢。”以他現在的本領,完全可以坐霸王車不給錢。可因為對方是人類,他下不了狠心。
的哥當然不依不撓,他早把花將離當成不學無術的壞學生,生怕花將離賴帳。這趟出車穿越了大半個城市,可以說是一趟小長途,如果收不到錢,光油費都廢了不少呢!好在花將離看起來瘦弱,如果遇到個五大三粗的地痞,的哥就真得好好揣度了。
就在口頭爭辯演變成拉扯之際,有一個身影站到車旁,伸手拉開了花將離這一側的車門:“師傅別拉了!我是來接他的,錢由我付!把小票給我!”
這聲音好熟悉!
花將離扭頭,就看到劉典豪彎著腰接過的哥手裡的票據,然後從錢包時掏出車費。
學校宿舍水房那一幕仍然歷歷在目,只是現在的花將離已經不再是那個軟弱少年。他已經擁有輕易掠奪他人生命的能力,所以他不再害怕劉典豪。當然,花將離仍然不知道眼前的劉典豪已經不是當初水房裡那個施*暴的少年惡霸。
“謝謝你,錢我會還給你的。”花將離很有禮貌開口,卻忘了自己正在撒謊。逃離血色十字會、沒有黃永倫的資助,他根本沒辦法維持學業和生活。
花將離的語氣有種刻意的疏遠,劉典豪知道對方的心結——水房那件事,確實顯得人品太渣。
不過,劉典豪始終記得自己是被花將離“創造”出來的,他的存在與活動跟花將離息息相關,就算花將離有意疏遠他,他也不得不跟花將離套近乎:“我等你很久了。容玉曈呢?他沒跟你一起麼?”
這句話的真實意圖是對花將離和容玉曈表示關心。可在花將離聽來,卻成了——如果容玉曈不在,我又要對你展開“行動”哦!
不是自戀,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你跟容玉曈關係很好麼?”花將離普通一句疑問,滿帶著不信任語氣。
劉典豪倒是不笨,立刻解釋:“你先別誤會。那天晚上你被人一群奇怪的陌生人帶走,我躲在操場的角落裡都看到啦!容玉曈去救你,我是親眼看到他出門的……我還幫你在教務處請了假,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花將離看著路燈下的同學,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不真實。
曾經在心裡千恩萬謝的資助人黃先生,只不過是邪惡組織的瘋子;而眼前這個不久前欺凌過自己的不良少年,卻默默做著關心的事情。
想象與現實、過去與現在,總是對立衝突。只不過,有的人比較幸運,這些對立衝突比較緩和;而花將離則比較命苦,不得不面對一波又一波的“大跌眼鏡”。
“我不知道你對自己瞭解多少。”劉典豪繼續說,“但請你一定相信我現在說的話。你已經不是從前的你,我也已經不是從前的我。或許因為我以前做過的錯事,我們沒有可能再成為朋友。但是,我是真的想要為你做一些事情……”
劉典豪一邊說著,身體在花將離的注視下慢慢變得透明。彷彿他是一個用顏料憑空畫出來的3D人影,當顏料退去,他也就消失。
這個過程很快,當花將離眼前已經沒有任何關於劉典豪的痕跡時,劉典豪的身體又再次慢慢顯現。
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