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不管怎麼說,薩利埃裡的姓氏有著相當的震懾力。在一座幾乎可以容納一百個人跳華爾茲的大廳裡,黑色的傢俱與白色的玫瑰層層疊疊地擠壓在一起,巴巴拉穿著非常典雅而保守的褐色復古長裙出現在這個據說是慕名而來的少年面前,她很瘦,著名的大波浪黃金捲髮全部被黑色的網罩罩在一起攏在腦後,帶著連帽的面紗,亞利克斯只能看到她的下巴,小巧而圓潤,脖子的部分被長裙的高領全部遮蓋住,當她伸出手來邀請客人坐下的時候,長長的蕾絲袖口遮住了一大半的手指。

即便如此,她移動的姿態依然讓亞利克斯的陪同人員屏住了呼吸。

“希望您不要見怪。”巴巴拉說,她的聲音低沉而綿軟,但每個發音都清晰可辨,哦,在這方面這個人類女性倒很適合做一個法師,亞利克斯想——巴巴拉所指的是一個豎立在他們之間全透明的防彈玻璃屏障,:“我曾經被一個狂熱的崇拜者劫持過,聖母哪,真是太可怕了,從此我就害怕和人類接觸。”她微微地搖了搖頭:“這樣我會好些,可以嗎?”

亞利克斯注意到巴巴拉的發音幾乎始終不曾改變過快慢高低,只有在結尾的時候會有一種帶著小勾子的上升或者下降。

之後的對話完全是禮節性的,而且亞利克斯幾乎沒有說過話,但即便隔著面紗,他也能感覺到對方的眼神大半都在自己的身上。

“非常感謝您們的探望,還有花,我最喜歡的白玫瑰。”最後巴巴拉這樣說道,她就像一個落幕時的女演員那樣優雅地行了一個禮,消失在被玫瑰花淹沒的側門裡。

亞利克斯第二次,第三次……去見巴巴拉的時候,是獨自一個人,安全人員在門口以及其他地方守候著,和他逐漸熟悉的巴巴拉開始提出各種要求,香水啊,禮服啊,還有就是經常讓他讀詩集給自己聽,不過他們之間的玻璃始終沒有消失。所以要說接觸的比較多的,還要算巴巴拉的小侄女,十九歲,她在這兒作著女傭的工作。

等亞利克斯走了,玻璃升起,巴巴拉的小侄女會走到巴巴拉那裡做些收拾茶碟,整理坐墊之類的雜事兒,巴巴拉很少和她說話,可是今天巴巴拉沒有如同往常那樣提前離開,而是坐在沙發裡死死地盯著她,看的小姑娘好像在被無形的刀子剮,她終於受不了啦,直起身,放下東西,毫不客氣地瞪回去。

“你離亞利克斯遠一點。他比那些公子哥兒還要危險,”巴巴拉說:“他的黑眼睛很漂亮,可是有毒。”

“或許他的黑眼睛真的有毒,可是他的錢可沒毒。”小姑娘不屑地撇嘴,她假笑著湊近自己衣著整齊的姑母:“面對現實吧,巴巴拉,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那些漂亮衣服下是些什麼玩意兒……”

***

女妖的哀嚎也不過如此。

堪堪走到門廳,卻因為女人的尖叫而折返的亞利克斯竭盡全力才能把兩個撕扯在一起的女人拉開,考慮到他現在不遜色於一個職業拳擊手的臂力,這兩個女人的瘋狂勁兒可想而知。巴巴拉被拉開之後,有一段時間的茫然,然後發現自己的面紗和胸前的衣襟被全部拉開之後,又一次發出了可怕的尖叫,掙脫了亞利克斯的手逃到房間裡面去了。與之相反的是那個小姑娘,她就像抱著最喜歡的玩偶熊那樣緊緊地抱著亞利克斯,完全沒考慮對方的身體內還有骨骼與內臟。

直到導演——煦德的被投資者,他堅持自己叫做“導演”——進來之後才把小姑娘從冰寒之觸的威脅下解救了出來,她對觸怒一個法師,甚至一個巫妖毫無概念,還在傻兮兮地盯著亞利克斯瞧,柔和的燈光照在少女的臉上,哭泣中的碧藍杏眼顯得格外晶瑩剔透,大滴大滴的淚水滑落在光潔雪白,微微鼓出的面頰上,流進輕輕顫抖的,顏色嬌嫩可愛的粉色嘴唇,辮子在剛才的扭打中散開了,金黃色的捲髮披滿了嬌小的肩膀,她把手臂伸給亞利克斯看,幾乎可以看到靜脈的薄薄面板上有著好幾道嚴重地抓痕,:“看,看我的傷……我完啦。我該怎麼辦才好……”她就像個小孩子那樣地撒著嬌:“還有脖子上,好心的亞利克斯,幫我看看……我只來得及遮住臉,可不要被她毀了,那樣我會死的,我想我就要死了……”

你以為你遇到了巫妖嗎?自帶毒素腐蝕?離開寶石就施法不能的巫妖很不開心地想。他可沒注意到從小姑娘的脖子看過去,以他的身高可以很容易從敞開的女傭服裡看到少女身軀中最為柔軟動人的部分。導演注意到了,他連拖帶弄地把小姑娘帶到門口,交給了聞訊趕來的助理,囑咐他帶她去醫院做全身檢查,沒一個星期不要放她出來。

“基礎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