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躲開。
“丹加不需要神。”他憤怒地說道:“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從明天起,阿曼,你必須回到王宮裡來,這是國王的命令!”
他的聲音阿曼聽起來覺得嗡嗡的,她失血過多,兩個祭司一個扶著她,唸誦著咒語,而另外一個往她的傷口上灑著檀香木灰。
你不需要,我不需要……可是……我的兄長啊……丹加的民眾卻需要,他們需要庫巴哈爾啊。
阿曼在黑暗中掙扎,呼喊,但德塔已經不再看她。
小女神沒有受傷,不過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動作,聲音。沒有對新王的無禮表示憤怒,也沒有對阿曼的受傷表示關切。
一具沒有感情,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新王想,最後狠狠地盯視了她一眼,轉身走出大門。
小女神安安靜靜地在另外一個祭司的懷抱裡坐著,如同披著華衣的雕像。
她的笑容一閃而逝,沒人看到。
***
愛德華殿下顯然多慮了,登基儀式上的尷尬事兒沒能影響到晚上的宴會,正如所有國家的處理方法一樣,既然錯誤已經不可挽回,那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反正參加這次加冕典禮的都是些八面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果有需要,完全可以隨時隨地的信口雌黃,顛倒黑白,最不濟的也能暫時性失明,失聰。
“奇怪的飯。”愛德華殿下的臨時女伴一臉古怪的說,晚上的正式宴會突然變更為自助餐式,無非是咖哩飯、餃子、通心粉、比薩餅、牛排、魚(湖魚)、薯條和土豆餅之類的東西,這讓對古老帝國的晚宴食物很有些期許的無冕之王有些意興闌珊,她本來以為還能看得到類似於油炸蟋蟀,鹽酥蟬蛹之類的東西,這樣她身上那個偽裝成別針的微型攝像頭就大有用武之地了——在國家形象與個人口味之間這些王族成員與政要們會選擇哪一種?是微笑著吞嚥下去,還是變成一張想要嘔吐的苦瓜臉?或者乾脆失禮的拒絕?這些都能成為報紙上的頭版頭條——這能讓最古板的紳士捧腹大笑的。
她只好端著酒杯四處遊走,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麼有趣的訊息,可惜的是,這裡每一個人都保持著應有的禮貌與警惕,對於一個別國王儲身邊的女性,大多保持著敬而遠之的狀態,而有些人那裡,她根本不敢靠近,譬如奧丁王儲,超過七英尺,400磅的身軀,還有滿臉的大鬍子給人帶來的壓迫感實在難以想象,而撒丁王儲——他身邊的那個寸步不離的白頭髮看起來就像個神經質的變態殺手。紅髮碧眼的記者小姐喃喃自語,而亞歷山大王儲也是一個毫無風度的人,他甚至不願意和她禮節性的交談幾句——天知道只要幾句就行了,她能妙筆生花,寫出一篇絕對抓人眼球的文章——另外他的相貌也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標準的撒丁鷹鉤鼻子,翹下巴,黑頭髮,黑眼睛……不過這樣的話,任何一個撒丁孩子看起來都會很像他的私生子……
“抱歉,”一直站在愛德華殿下以及其女伴身邊以防萬一的大使禮貌地打斷了她的遐想:“我的個人看法……他至少有一個非常值得稱讚的優點。”
“噢,”記者小姐興奮地睜大了眼睛:“是什麼?”
“閉嘴。”
大使客氣地說道。
王子殿下的女伴不滿地捲起了嘴唇。盯著自己的酒,腥紅的液體間光點不停地閃爍著。
她眨了眨眼睛,哦,天哪,不是酒在閃動,是燈光在閃動!
宴會廳各處的燈在賓客的疑惑中不停的明明暗暗,十幾秒後,整個大廳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第四小節 黑
安靜,難以忍受的安靜。
在新王的辦公廳裡,大臣們一個接一個地傳閱著手裡的一份檔案,有的眉頭緊蹙,有的面色鐵青,有的茫然不知所措,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人露出高興或者激動的表情,這與新王的期望大相徑庭,他坐在鍍金的寬大書桌後面不安地移動了一下身體。
“怎麼了,諸位,請提出你們的意見吧,我還年輕,需要你們的指點。”
“我覺得沒有什麼可以指點的地方。”一個大臣慢悠悠地開口,他的話讓新王很有點高興,“因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大臣繼續說道‘:“除了都城以外,取締祭司,取締神廟,把他們的土地和財產全部用在所謂的“免費醫療,免費教育,免費住宅”上?……這些財產和勞力原本就是民眾們供奉給庫巴哈爾的……假如他們知道國王賜予的恩惠是從女神那裡搶奪而來,只怕在睡夢裡也會詛咒你的!”
新王的笑容一下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