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早就被清洗乾淨,臉上的偽裝也洗去了,綱吉的裝束與往日相同,然而正是這相同,更顯得不同。
“疼嗎?”
壓住綱吉的頭揉了揉,阿諾德問道,意料中的沒有回答,他並不生氣,只是伸手遮住少年的眼睛。
“哭吧。”
手掌下的眼睫呆滯地煽動了兩下,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
“哭過了,痛過了,很快就會長大。”
“……不。”
搖了搖頭,綱吉拉下遮住眼睛的手,雙眼乾澀沒有淚痕,“不用哭,我已經長大了。”頓了頓,他抬眼,“而且,眼淚,沒有用。”沉鬱的火炎安靜燃燒著,為薄冰包裹,映出一片暖橙。
溫暖的,冰冷的火焰。
那個死掉的人其實跟他年齡相差不大,綱吉想,就像重現了艾貝爾的死。因為看到的只是屍體,他知道自己在逃避著艾貝爾死亡,如今這相似而不同的死去,讓他再找不到逃避的理由。
“我已經長大了。”
他說,冷靜地不可思議,“距離成年,也沒多久了吧。”十四歲,十五歲,界限很容易邁過。
“恭喜。”
同樣冷靜地回答,阿諾德甚至笑了一下,“你會發現世界很廣闊。”只有成長,才能在這個世界活得更久。或許會懷念不諳世事的童年,但這殘酷而美麗的世界,才是更值得驚異追尋的存在。
他也許可以教這孩子更多東西了。
啊,不是孩子,是“綱”。
此後綱吉又送了一次情報,沒有意外地順利完成。
沒有人陪同,更沒人暗處保護,完全依靠自己解決了任務中出現的意外。當綱吉完好地站在阿諾德面前時,阿諾德只是如以往般指示他去煮紅茶,毫無表示,便是最好的贊同。
往日少年柔軟懦弱的影子似乎遠去了,他就像一塊海綿,快速吸收能接收的一切知識,以緩慢卻不容置疑的速度脫胎換骨。
理所當然,又令人悵然。
作者有話要說:
……俗話說no zuo no die;no die no high;克里夫大叔不愧是我輩先驅典範'蠟燭'
今天收到'玄兮'投的地雷,本文第一個ww
第37章 第36章 保護的心意
作為一名情報員,斯沃姆普有她自己的一套傳遞情報方式。
個頭不大的鴿子,灰撲撲的毛色,在夜色降臨的傍晚非常不顯眼。咕咕地叫著,它落在窗外,盯著房內透出的光線看了一會,用鳥喙一下下有節奏地敲擊玻璃。它的聽力很好,有人開啟窗戶時稍稍飛遠了些,看到熟悉的人類才從敞開的窗戶飛了出去。
每次看到如此聰慧的鴿子,阿諾德總忍不住思考斯沃姆普餵養它們的方式。
吧嗒一聲落在桌上,鴿子抬起綁有信筒的右腳。
從信鴿腿上拆下信筒,抽出內裡的紙條,阿諾德順手餵了它一點豌豆。工作量大,又要忍耐斯沃姆普看“儲備糧”的垂線眼神,這些鴿子也很不容易。
“……沒結果?”
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阿諾德皺眉。
近段時間,情報局折損了很多間諜,當然不是重要位置上的,而是一些埋藏許久的暗棋。那裡面沒有新手,都是花了大力氣培養的,有一定經驗的“老人”,失手的可能性非常小,就算是失手,也不可能在一個時間段裡折損九名。
嗅出其中的貓膩,但局裡知道那些暗棋的人不多,為了避嫌阿諾德特意要求斯沃姆普調查。結果是,沒有告密者,被監視者們像忽然開竅了,直接下令清剿身邊的異己,除了情報局的人,一些貴族家中也出現了清洗現象。
想著想著,阿諾德眉頭皺的更緊。
有損失,卻不至傷及筋骨,至多讓他忙地無暇他顧……
猛然一愣,阿諾德望向辦公桌的右下方第三個抽屜,那裡藏有關於彭格列的所有信件資料,還包括一封剛收到還未拆封的信。
快步走到桌旁,拆開信一目十行地讀完,阿諾德映證心中的猜測。
“好!很好!”
怒極反笑,他捏緊信紙,眼中怒意灼燒,不知想到什麼又冷靜下來,低聲自語,“沒有Giotto就不行了嗎?如果真是如此,彭格列也沒必要存在了。”
加入彭格列,成為彭格列的門外顧問,僅僅是因為當時彭格列所堅守的信念與他的信念相同。義大利建國後,西西里不再需要實力強悍的自衛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