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兒。兀地他又想到什麼,突然看向葛郢問:“你方才說,她穿著鎧甲,倒在一望無邊的雪地裡?”
“沒錯……”葛郢回看著他,登時也想到了什麼。
“北方。”
“北邊!”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但很快,一個凝了眉,一個輕搖了頭,又都覺得可能性不大。
葛郢說:“如果去了北方戰場,我父親定會在家信中提及的。”
“的確。”劉九**,“北邊我也不是沒讓人留意和打聽。”
“但若她有意避著所有人,就不好說了……”想著夢裡那一望無邊的白皚,攖寧身穿的鎧甲,和那一身的傷,葛郢又開始懷疑,攖寧說不定真去了北邊戰場。
或許,那並非只是一個噩夢,而是上蒼在點撥他。
越是這麼想,他越是相信。
他突然鄭重地請求劉九陰,“劉公子,你若真把卓參將當朋友,何不親自走一遭?一般而言,若急切地想尋到一個人,朋友之間,更能心意相通,尋到的可能性,會大些。”
劉九陰看他一眼,想了想,當真做下決定,“過幾日朝廷會再派十萬援軍前往突厥戰場,我就隨大軍去北邊瞧瞧。”
“如此甚好。”葛郢心中,頓時又有了希冀。
六月,北邊喀斯城的街頭柳巷栽滿了葉青花橙的凌霄花,讓北方的初夏,顯出幾分南方的溫煦。
攖寧做著藥材的生意,一直是有錢出無錢入,店裡各種各樣的藥材倒是囤積了滿滿一大屋子,卻從未有賣出去過的。
她自己倒不急,詹庸與佟聖荷急。
也就在他們著急的時候,戰場上傳來軍需用藥吃緊的訊息,讓附近城鎮的官府籌集一些以解燃眉之急。攖寧豪氣,一股腦兒便把店裡的藥材都給捐了……
至此,詹庸錢貨兩空,血本無歸。
而攖寧,繼續花大價錢做一些異想天開之事,辦學堂、建武官,沒人受學,她就花銀子求他們來學。
如此這般,不過短短數月,詹庸手頭的五百金,便被她揮霍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