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我不為難你。”攖寧吩咐一句。
卓青瑤卻不起來,反向攖寧拜了拜,無比堅定道:“公主殿下,新婦乃是真心喜歡侯爺,想一心一意伺候他的,便是作為妾室,也無怨無悔。殿下何必因為新婦而計氣?殿下當高興才是啊!有個人在侯爺身邊,代替您伺候他,這難道不好嗎?”
攖寧才發現,幾年不打交道,卓青瑤變得比自己想象中要可惡得多!
然而,就在她還未想好該如何對付的時候,卓青瑤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她的雙腳,竟是哭了。
“公主殿下,您就成全新婦吧!”她哭得一臉梨花帶雨,一改先前倔強傲然之態,可憐兮兮地哀求,“新婦真心喜歡侯爺,只想安安靜靜地在他身邊伺候,無意與誰爭輝……”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通哭泣,哭得攖寧幾乎招架不住。
“抵死不認是不是?”她唯有掙開她抓著自己的雙手,怒道:“那就稟知太后,看她如何裁定吧!我倒要看看,鎮國大將軍能維護你到何種程度!便是把你的生身父親從涼州調回來,我也要把你的真實身份昭之於眾。”
卓青瑤聽言,是有幾分忌憚的。但一剎猶豫之後,她仍是避重就輕,繼續乞求,“殿下,新婦求您了!莫要用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拆散新婦與侯爺……新婦給您磕頭……”
說著,她突然瘋了似地用腦袋直往地上撞,不稍幾下便磕紅了。
攖寧皺眉,一把將她從地上拉扯起來。
可是已經晚了,卓青瑤的頭已經磕破皮,開始往外滲血了。
“你,竟然把在東宮裡學到的,那些女人之間勾心鬥角的伎倆用在本公主這裡嗎?”攖寧冷笑一聲,重重地將她推開了去。
卓青瑤順勢倒在地上,髮髻都凌亂了,看起來真真是可憐又無辜。
恰在此時,外頭有人來稟,武信侯闖進來了——不是求見,而是闖進!
真不知他聽了什麼,竟是如此著急。
攖寧瞧了摔在地上的卓青瑤一眼,突然心生狠戾。她笑了一下,道:“我本無心置你於死地,這下,不得不這麼做了。”
卓青瑤維持著自己的悲慘之態,心中則是驚跳如鼓。
她恐怕自己此番,是在老虎頭上動土了。她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從一開始就出錯了牌……但這牌既已出手,她也只能勉力地打下去。
至少,她手裡還握著劉厥這張王牌。
幾乎是在攖寧撂下話後,李為止便踏進了門。
看到自己才剛納入門不到一天的姬妾伏在地上,髮髻亂了,妝也花了,額頭上還滲著血,而攖寧就站在那裡,一臉平靜回頭看著他,他的眉頭立時皺了起來。
他直看著攖寧,突然躬身向她施了禮,問:“但不知賤內如何惹惱了殿下,以至於殿下如此大動肝火?”
“頭上的傷是她自己撞的,摔在地上不肯起來,也是她自己的主張,與本公主無關。”攖寧說著走到榻上,端直地坐了下來。
李為止沒有多言,只問:“那我現在可以帶她走了嗎?”
“不可以。”攖寧毫不遲疑接了他的話,一字一句道,“在說清楚她的來歷之前,她走不掉了。”
李為止自是不解。
攖寧凌厲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卓青瑤身上,問:“你要自己說,還是本公主來說?”
卓青瑤哭著,泣不成聲。
“武信侯,”攖寧遂看向李為止,告訴他,“你納的這個姬妾,是假太子東宮裡的劉良娣,更是我在卓家時,處處與我為難的姊姊,卓府嫡長女,卓青瑤。”
李為止聽言自是一驚,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卓青瑤。
卓青瑤則是連連搖頭,道:“不是的!我怎麼會是我那在東宮做過良娣的姊姊?我們只是長得像而已……至於公主殿下說的卓家……卓青瑤,我更是聞所未聞啊!”
李為止不禁上前一步,尚且鎮定了心神,問:“公主殿下莫不是認錯了?”
攖寧沒有理會,喚了梁作司上前,吩咐道:“往宮裡遞個話,就說我有要事稟奏太后,事關鎮國大將軍德行操守。”
“是。”
“且慢!”李為止卻是急急攔了梁作司,請求攖寧道:“殿下……懇請殿下借一步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攖寧今天,執意要將此事捅破,哪怕治不了誰的罪,也要攪得那些人不得安生。
她甚至不能理解,聽聞此事之後,李為止為何要攔阻她。以夫妻之禮納了一個騙子作妾,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