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行李,我哥……你自己看吧。”
被四個30寸行李箱包圍的少年顯得可憐兮兮。
穿著黑色t恤的男生出現在少年視野裡,他幽深的目光朝屋子裡掃過去。
邱寶珠又羞又窘,整個腦袋都像在開水裡滾了一遍,開始漲紅。
“都是你的?”衛樹雖然口中還在問,左手卻已經從褲兜裡掏出了一雙黑色的防滑手套,他半側著頭,很快將手套戴上。
邱寶珠聲若蚊蠅地“嗯”了一聲。
“你先去車上,行李我給你搬上車。”衛樹朝邱寶珠走過去,彎腰立起地上的行李箱,抽出拉桿,一手一個,推著就出了房間。
邱翡還在門口,“走吧,我們先下去。”
話音未落地,屋子裡少年像一陣風從面前颳了過去,邱寶珠像是才反應過來,跑去追衛樹,“我箱子裡有易碎品!”
對於這種活,邱寶珠幫不上什麼忙,他上一世撿垃圾撿到值錢的銅鐵都只能望著它們掉淚。
他亦步亦趨跟在衛樹身後,“你為什麼會在我家?”
衛樹走進電梯,伸手擋住電梯門,等邱寶珠進來後,他才收回手,按下一樓。
“你母親沒告訴你,她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旅行?”
邱寶珠低著頭,恍然大悟,“那怎麼是你?”
“你很不希望是我?”電梯門開啟,衛樹眼底烏黑的顏色被照亮了些許,寒意顯得不那麼深重。
邱寶珠並沒有看衛樹,他直視著前方,“嗯”了一聲。
怕衛樹沒聽見,他又補上:“不希望。”
衛樹先他一步推著行李箱走出電梯,邱寶珠跟上去,兩人重新並肩而行。
衛樹忽然笑了。
邱寶珠餘光瞥見男生的兩顆虎牙,心底的酸意泛上來,一發不可收拾。
上一世,他不知道衛樹會去把虎牙磨掉。
他其實挺喜歡的,他只是嘟噥兩句,不是真的討厭。
直到衛樹回家後,他發現衛樹虎牙不見了。
邱寶珠騎到衛樹身上,掰著他的嘴找虎牙。
“我磨掉了。”衛樹面不改色,說得輕鬆。
邱寶珠不可置信,接著往下掉眼淚。
磨掉虎牙的是衛樹,難過到食不下咽的卻是邱寶珠。
“放心,我這次只是工作。”衛樹笑了過後,走到太陽底下,可他所在的地方卻像是冷的,讓邱寶珠不敢靠近。
“工作?”邱寶珠的好奇心上來,其他情緒就變淡了。
“黃華住現在是我老闆。”衛樹淡淡道。
邱寶珠愣神的時間,衛樹已經推著行李箱走到了鄒妮家的商務車後備箱後面,司機下了車,開啟後備箱,和男生一起將兩個大行李箱往車上搬。
衛樹也流了汗,高溫的天氣下,出了空調房,稍微走兩步就是一身汗。黑色的t恤布料像是貼在了他的脊背上,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線條,汗水順著衛樹窄挺的鼻樑淌到鼻尖滴到地上。饒是這樣炎熱,衛樹的臉也仍是一整片透著冷意的白,他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難以避開的鋒利感。
兩個行李箱被搬上後備箱,衛樹扭頭跟司機說了句什麼,回過頭來看著邱寶珠。
衛樹沒有接著去樓上取剩下兩個行李箱,而是拉開了車門。
男生側立著,朝車內看了看,才向邱寶珠所在的方向揮了下手。
這個手勢邱寶珠非常熟悉。
他下意識就要往前走。
但又立馬打住。
所以衛樹朝他看過去的時候,他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臉懵懂。
“你先上車,別站太陽底下。”
衛樹說過話之後,邱寶珠小跑過去,彎著腰鑽上車。
邱寶珠坐下後,忍不住問道:“你是因為欠了黃華住的錢,才給他打工的。”
“黃華住讓你來給我和邱翡當保……來我們家兼職的。”邱寶珠已經不再感到熱了,臉上殘留著剛剛曬出來的微紅色。
“你母親給的工資很高。”衛樹漫不經心地說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衛樹也不過如此。
邱寶珠靠在了椅背上,他半閉上眼睛,“那你這段時間都要聽我的。”
俄頃。
“嗯,聽你的。”衛樹的嗓音,莫名沒之前的疏離了。
邱寶珠卻有了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他不是在侮辱衛